李维恭这是要放权了,可问题是,他这些学生个个都是精英,那高高在上的黄金宝座,交给谁才是最合适的呢?
陈明夫妇是没有机会了,他们对老师做过什么,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李彦等人能力不俗,但要论实力,论级别,谁也不及齐公子和那八面玲珑的“店小二”。倘若不出意外,最佳人选应该就是这二位中间的某一个了。但这两位太子爷,都不是那省油的灯,实力相当不说,在党国高层也有一定的人脉基础。因此想要判断谁能胜出,这还真是件伤脑筋的事情。
“没说的,我就力挺忠义吧!”陈明打起了小九九,“都知道我和他是死党,不挺他还能挺谁?反正我已经是一方诸侯了,争不争这位子,呵呵!无所谓了。”
“老许和老齐势如水火,不管谁上去,都会将对方压得死死的。所以我想李先生,肯定会顾及这一点,不然将来,非得闹出个手足相残不可。”李彦默默地盘算着。
“老许身负嫌疑,把他抬上去,这会引起很大的麻烦。因此这最佳的太子爷……弄不好……嗯!兴许还会是别人。”徐哲普不停地转动着眼珠子。
总之,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小算盘,甭看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早就是湍流汹涌了。一把椅子谁都想坐,能不能抢上去,坐得稳,接下来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九王夺嫡,督察室九位大员,全都活泛了心思。但目前最具实力的就两派:“总务帮”和“公子党”。
“奇怪呀,李先生过来不问案情,怎会扯到接班的问题上了?”许忠义和齐公子,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去了,但有些事不好明说,只能是在私下里暗中揣摩。
离开饭店后,众人简单地客气一番,便各自归巢。倘若不出意外,这些蠢蠢欲动的人,都会连夜召集手下的智囊,去商讨未来的大政方针。
许忠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把先生送上车,正想赶回家中探望娇妻。不料陈明从一旁走过来,对他悄悄使个眼色。
“怎么啦?”老许问道。
“有空吗?你姐有事想跟你商量。”
“可小菲……”
“嗨!她不没事么?男子汉大丈夫,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女人嘛,那不过就是件衣裳。”
这叫什么歪理啊?
没办法,那就只好跟他走吧?两个人来到陈明家中,于秀凝此刻还没有入睡,她挺着大肚子,端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等待着丈夫的回归。
“姐!你还没休息?”许忠义跟她打声招呼。于秀凝微微一笑,指指对面的位置,吩咐他先坐下。
“姐!您有什么吩咐?”
“忠义啊!今天的事儿,你有什么打算?”
“您是指……”
“李先生说的话。”于秀凝拾起毛衣,一边编织,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没什么打算,他愿意把位置给谁,那是他老人家的事,我嘛!干好本职就可以了。”
“嗯……”点点头,于秀凝对他这态度是大加赞许,“争是不争,不争是争,你呀!是深谙雍正帝的权谋之道!”
老许眨眨眼睛,心说你于大姐了不得,足不出户,就把事情经过给摸得一清二楚,看来整个督察室,你才是最可怕的人物啊?
“可你知道么?雍正所谓的‘不争’,在康熙眼中,呵呵!未必管用。他再怎么恪守本分,那也不过就是个治世能臣的印象而已。”于秀凝的观点,不知是从哪考究出来的,许忠义既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因为雍正继位这件事,在历史上一直存在着较大的争议。
“清史是一笔糊涂帐,有些问题可以瞒过史学家,也可以瞒过老百姓,但它瞒不过我们这些人。知道么?据我分析,要选哪个儿子做接班人,康熙一直是举棋不定,为什么会举棋不定?因为这个合适人选,并不是唯一的。”
对于满清这段历史,饱读国学的许忠义,也是略知一二。后人一直在雍正继位诏书上争论不休,有说它是真的,有说它是假的,更有甚者,民间还流传着雍正死党隆科多,将“传位十四阿哥”改成了“传位于四阿哥”。但关于这件事,于秀凝又是怎么分析的呢?
“康熙的传位遗诏是真的,”于秀凝说道,“所以雍正即位也是合法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康熙在生前并非只留下过一份诏书。知道么,正因为他举棋不定,所以才将考察人选分别列举在几份诏书上,而雍正那一份,也正是其中之一。康熙这么做是事出无奈,如果发现哪个儿子不合适,便可以果断地剔除他资格,从而让最适合的人继承大统。这么做有一个好处,倘若后悔了,还有机会补救,绝不会出现太子胤礽两废两立的丢脸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自己会走得那么快,再想继续考察人选,这已然是来不及了。所以在他死后,就留下了若干份传位遗诏。至于该由谁继位,那就是负责宣召的隆科多,他自己该怎么把握了。呵呵!世人都以为秘密建储制度是从雍正开始的。实则不然,在他之前,康熙就已经这么做了。但在当时,这个想法还不完善,他没把最适合的人选,藏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的牌匾后。”
许忠义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反复揣摩于秀凝这番话的真正含义。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