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十年不晚,他将全部仇恨转化到对小丫头的思念当中。

顾雨菲由于“弃暗投明、将功补过”,因此她也降职留用,成了许忠义的属下——招待所第二副所长。对于这个顾美人,老许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想爱,爱不起来;想恨,可又恨不到哪里去。

“你怎能对小丫头下毒手?”当着一脸憔悴的顾美人,悲痛欲绝的老许,都快失去了理智,“你就是西门庆!”

“我?西门庆?”眨眨眼,顾美人没明白他意思,心说这是哪跟哪呀?我对别人老婆感兴趣过么?

“对!你就是女版西门庆!”

“西门庆还分男女吗?”

“那你就是转世投胎的西门庆!”老许语无伦次了,紧握双拳咆哮道,“西门庆毒杀人家亲夫,你呢!杀害人家老婆!性质不同,但目的相同!”

顾美人委屈得都快哭了,她暗道:“如果我是西门庆,那你算什么?男版的潘金莲?”

“唉……我就是那男版的潘金莲……”用力一捶墙,老许摇摇头,忍不住潸然泪下。

“你明白就好,这可不是我说的……”掏出手帕,正准备替他擦泪。不料老许一摆手,厉声喝道:“给我拿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想好了,这可是你让我走的?”

“对!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总在我眼前晃悠!”

一转身,顾美人恨恨离去。可就在她准备下定决心,再也不见这“店小二”时,一阵含悲泣血的哀嚎,在她心中引起了共鸣。

“小丫头……小丫头……你回来吧……回来吧……我给你买了糖葫芦……我想你啊…….”这声音如述如泣,是一个绝望的人所发出的无望求助。令闻者心碎,令日月同悲。

想了想,顾雨菲认为现在还不是斗气的时候。虽然这种结局是无奈下地选择,但毕竟也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她有责任,也有义务让许忠义尽快走出悲怆,哪怕为此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了。“我连命都不要,还会在乎脸么?”把心一横,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要永远伴随着许忠义,就算他对自己又打又骂,那也认命了,因为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他。

羊脂般的柔荑,轻轻落在许忠义的肩头上。顾美人落泪了,她陪着许忠义一块哭。伤心人对伤心人,用自己心头的碎片,来弥补对方伤口的裂痕。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小丫头……”顾美人泣道,“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代她去死!”

可你死了这也不行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老许就该责备小丫头了。唉!说来说去,要怪就只能怪这倒霉的阴阳局。“军统六哥”不是说过么?想破解阴阳局,那还有个不死人的?

顺势抱住他的腰,顾美人把sū_xiōng,紧紧贴在对方的脊背上。然后让眼泪去尽情滋润着他的衣衫。甭说,这招还挺管用。老许哭泣过后,感觉自己那空荡荡的心灵,总算是有个依靠了。“你们俩,我其实都舍不得的……”他感慨道,“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代你们去死?”

他要这么说,顾美人心中多少还能平衡些。“不过呢?你死了也不行啊?你要不在了,那我今后还能依靠谁?”想归想,但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不然这女版西门庆,可真就要坐实了。为转移悲痛,经过暂短地考虑后,顾美人决定还是先跟他换个话题。“我们和组织失去了联系,凡是跟你、我认识的同志,现在也都转移了……”

能不转移吗?顾雨菲背负着“叛徒”的罪名,而许忠义呢?又处在被保密局调查期间。东北局这个安排,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程序,根本无可非议。

“我表哥的那个阴谋……唉!该怎么告知组织呢?”

这也正是老许犯愁的地方,他和顾雨菲这对同命鸳鸯,套用一句土匪的话说,都属于“小孩没娘”了。

“忠义,你相信我是叛徒么?”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不这么做也没有其它选择。但你要小心了,因为不管有什么理由,你的行为都不能被组织接受,受到组织的严厉处分,这是不可避免了。”

最严厉的处分,也就是没准某一天,走在大街上的顾雨菲,会突然被一颗来历不明的子弹,给送去见小丫头了。

“我不怕!”欣然一笑,顾雨菲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既然选择这条路,我就没打算自己能有个好结果。呵呵!干我们这行的,有几个不遭报应?总之,我会尽快找到组织说明一切。”

“可我怕!”捶捶头,老许愁得死去活来,“你不能再出事了,尤其在这个时候,倘若没有你,那我什么也干不了了。”

“你真这么在乎我?”

叹息一声,老许苦笑着摇摇头:“现在先不说这个。知道么,麻烦还在后头。你不把齐公子的阴谋搞清楚,联系到组织又有何用?组织会相信你的话么?”许忠义这句话很关键,想让组织相信你,那就得拿出阴谋的真凭实据,不然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为洗脱罪名而胡乱编造借口?“还有,你只要一找组织,齐公子就能跟在后面,把整个沈阳地下党一网打尽。呵!这又是一个阴阳局,你找到组织,组织和你一起死,不找组织……那组织就会让你死。”此时此刻,老许算是领略到齐公子的可怕之处了。他留下的后招,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可以说是在牵着对手的鼻子,往阴沟里一步一步地拽。“有时候我都在怀疑,这个齐公子啊!是不是察觉到


状态提示:第92章 尾声--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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