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还没说话,狐不悔先不乐意了。。 他蹲在尹言旁边,语重心长的模样:“年轻人,话不能这么说。”他伸指头戳着大‘花’的脑袋,再冲古言的方向一比划:“你这小宠,年纪都跟小言言差不多了,怎么能叫‘还小’?”
也只有他,才敢不怕死地管古言叫“小言言”。
尹言呼吸间牵扯着伤口,说话格外地费劲,听了狐不悔的话也未辩解,只是祈望地看着霍娉婷。
他比大‘花’更清楚,霍娉婷的决定,能直接左右古言的行动。
霍娉婷触到他的目光,眼神一转,轻飘飘地避开。
她本‘性’还算宽容,加上尹言如今的状况,她说不出苛责的话;然而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她也无法假装没发生过,无法原谅他,只能选择无视。
毕竟共事多日,尹言见状,多少猜到她的想法,失望地垂下眉。
然而看到旁边蛇妖大‘花’担忧自责的模样,他还是出声商量:“我们聊聊吧,换个地方。”
霍娉婷没有立即答应,反而不知所措地望向古言。不知道结果以前,她挠心挠肺地想,赶紧给个结果吧,无论真相如何她都能接受。等到结果出来了,她突然失去面对真相的勇气。
古言一万个不愿意。冯墨至今没有出现,跟尹言“换个地方聊聊”的结果,要么是接受眼前的事实,要么采用极端手段了结。不管哪个结果,他拿尹言做饵的计划都算彻底失败。
他恨恨瞪了狐不悔一眼:拍‘胸’脯号称要捉冯墨的人是他,不仅没捉到,反来坏他的事!
狐不悔笑嘻嘻的,厚着脸皮客气:“路过时刚好见到,顺手就拎过来了,不要太感谢本大人哟。”
古言冷哼,不搭理。
“我不打扰了,你们慢聊。”周青修出声告别。
霍娉婷更加没有主意。她还想听听周青修的意见呢。当着古言的面,她不好挽留,眼巴巴地看着他。周青修回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起身要走。这样的事情,她迟早要学会面对。妖化了人形藏在人群里,哪怕伪装得再像,始终不是同类。
蛇妖见他要走,尖着稚嫩的嗓音,飞快地从尹言手臂上溜下来,缠住周青修:“快放开我!伪君子!小人!”
尹言出声阻止:“大‘花’,回来。”他平时跟周青修打过‘交’道,知道他的为人,何况他还是霍娉婷的学长,他肯置身事外,没有帮着古言对付他们,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大‘花’不情愿。主人的情况危在旦夕,古言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只要一个转念,撤了法术,尹言就‘性’命不保。它妖力被封,拿什么护主?
只是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它说了算。周青修扔下人直接走了,古言抱着霍娉婷,狐不悔拎起尹言跟上,嘴里还在叫唤“小言言慢点”,大‘花’只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追过去。
身后跟着这么多人,古言不可能带他们回别苑,就近选择了茶语餐厅。柳似被遣回族内后,这里便处于休业状态,成了在外族人的歇息地。古言随意选了个宽敞的隔间,先给霍娉婷挑了个舒服的座位,然后简单做了个隔音的结界,挨到霍娉婷身边,握住她的手。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狐不悔直接把尹言扔在地上,手里的竖旗搁在‘门’后,整个人很没形象地蹲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大‘花’从‘门’缝中游进来,忧虑地贴着尹言。霍娉婷则神情疲惫,半垂着眼睛,没去看地上的他们。
“还是我来说吧。”
尹言的状态跟“好”字完全不搭边,只是霍娉婷沉默着,他多少明白她的纠结,强打‘精’神主动开了口。
没有人阻止。他披着周青修留下的衣服,理了理思绪,从头开始说起。
他幼年时父母去得早,从小跟着乡大的爷爷长大。有次家里的牲口丢了,爷爷顺着血迹找到后山,看见盘踞的大‘花’。爷爷没有找人收妖,反而许诺给它送吃的,请它不要下山扰民。大‘花’答应了。
从那以后爷爷隔段日子就会送几只‘鸡’鸭过去。好在大‘花’不挑嘴,吃东西是为了解馋,大部分时间还要清修,他们的日子没有因此变得多艰难。几年后爷爷去世,临终前大‘花’来看他,说要报答投喂之恩,可以给爷爷续命。爷爷拒绝了,把尹言托付给它。大‘花’倒痛快,当场便签了妖契。
料理完爷爷的后事,尹言考入h市开始念大学,变卖了乡下的房产。大‘花’藏起形迹跟到h市,一直住到现在。
冯墨是他到h市以后才出现的,自称是他前世的亲兄弟。他‘性’子有点乖戾,不太容易相处,对尹言倒还算照顾,帮着他在h市立足。第一次见到霍娉婷,纯粹是意外,尹言当时正在找工作,去了人才市场,偶然遇见霍娉婷。
会成为霍娉婷的同事,他其实也很意外。而冯墨有没有从中做手脚,他没有问过,实在说不上来。
撞见景沫蓝的那次,冯墨刚好来找他,说了两句话,突然约他出去慢跑健身,结果遇到拎着剑的景沫蓝。
狐不悔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尹言发现冯墨带走了大‘花’,追过来时恰巧看见,狐不悔轻易伤了冯墨的眼睛,知道大‘花’不是对手,索‘性’将它藏进身体里。它是他相依相命的亲人,自然不能轻易‘交’出去。
至于那些挖心连环案,尹言直皱眉。最初他是在黑市收购的,想给受伤的大‘花’补身。结果事情脱离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