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目光般,单手拎开杯子,给霍娉婷倒上一杯温热的大麦茶。。 。
霍娉婷斜他一眼:公共场合,注意影响,还有外人在呢!
古言视若无睹,极其自然地松开手,拿起新添的筷子,开始给她布菜。
霍娉婷微微红着脸,看向沈梦寻。她从前不太喜欢古言,霍娉婷怕她见了不高兴。然而沈梦寻神‘色’淡淡的,似乎在想什么心事,除了刚进‘门’的时候,眼下倒没特别注意这边。
凭她的本事,能让她费神的事情极少遇到。霍娉婷不禁有些好奇,拿胳膊肘撞她一下:“想什么呢?”
沈梦寻收回神思,没有回答她,转而问起另外的事:“听说你最近在休假?”
她消息倒灵通!霍娉婷点头,没有瞒着她:“嗯。请了年假。”
“去我那里住两天吧。”沈梦寻细白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偏头邀请。
霍娉婷下意识地想看古言的反应,沈梦寻很好地掩饰着表情流‘露’,带着浅浅的笑意,及时拦住她的动作:“咱们姐妹许久没说过话了,趁机会好好聊聊。”
她开了口,霍娉婷心里反而更加奇怪。她记得当年在学校时,沈梦寻的独立意识特别强,很少允许别人越进自己的地盘,今天一反常态邀请她同住,还说要跟她聊聊,难道有重要的事?
这么一想,她便不好意思拒绝,点头答应。
给她夹菜的筷子略一顿。古言不高兴地瞪她。霍娉婷不敢看古言哀怨不满的眼神,默默吃东西。
她对面的青年男子等了许久,大家仿佛把他遗忘了,半天都没有人搭理他,渐渐有些沉不住气。霍娉婷和古言进‘门’后,不但没有自我介绍,连他开口询问也不搭理,这会儿更是自顾自地吃饭闲聊,看都不看他一眼,简直无礼至极。
其实是他误会了。古言‘性’子本来就冷淡,无视他是最正常的情况,要是肯搭理他才有鬼呢。沈梦寻是懒得搭理,根本没往心里去。至于霍娉婷,她占了位置蹭吃蹭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不敢越俎代庖。何况这会儿她答应陪沈梦寻、没商量就扔下古言,正被埋怨呢,更是半点声音都不敢出,埋着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青年男子勉强堆起笑意,试图唤回沈梦寻的注意力:“我寄存了一瓶红酒,从法国进口的,打开尝尝?”
沈梦寻眼皮都懒得抬:“别开了,省得‘浪’费。”她其实是好意,霍娉婷不懂酒,什么文化都品不出来;她和古言对这些完全没兴趣,不是‘浪’费是什么?
青年男子留意观察她的神态,发现她不像是客气,不由更加沮丧。
最沮丧的是,好不容易吃气地直接撇下他们,拽着霍娉婷去‘门’外说话。他趁着机会想跟沈梦寻聊两句,沈梦寻没给他机会,拎起真皮手包,跟着朝外走出去:“我去停车场取车。”
角落里炭球飞快地冲出去,灵活地攀到她肩膀上,趾高气昂。青年男子想跟着过去,被餐厅老板拦下:“本厢消费合计一千六百四十二元,抹掉零头算您一千六,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等青年刷卡签字以后,追出‘门’外,不止沈梦寻,连古言和霍娉婷都不见了。
霍娉婷坐在古言的车里,跟在沈梦寻的mini后面厢后,猜到古言要说什么,赶紧抢先开口:“我就过去听听她要说什么,听完立刻回别苑。”
她的‘性’子,绝不会扔下朋友不管。古言闻言只能叹气,不情不愿地答允:“那我送你。”沈梦寻对古言的意见不小,却在霍娉婷搬进别苑后,从来没有打扰过霍娉婷,也没故意给古言使绊子,算是尽到道义,同理,古言也不能阻拦沈梦寻。
这是妖的基本准则。
古言一直送到沈梦寻的楼下,反复叮嘱她注意安全。大‘花’是被狐不悔拎走了,可冯墨还没有消息,他无法放心。说话的工夫,炭球早早机灵地按下电梯键,沈梦寻抄着手倚在楼道口,半‘阴’不阳地来了句:“到底不放心谁?”
当然是不放心你。古言冷哼一声,怕霍娉婷不高兴,没敢把腹诽的话说出口,深深看她两眼,依依不舍地放开手。霍娉婷安慰地笑笑,冲他摆摆手:“最多两天,很快就回去了。”
她转身进了电梯,站到沈梦寻旁边,跟她踏进两居室的家‘门’后,八卦之魂立刻雄雄燃烧,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易振国玩得怎么样啦?今天吃饭这位,又是裙下之臣?”她最近的日子越过越玄幻,都快要分辨不清楚哪边才是现实了。
沈梦寻扔给她一记优雅的白眼,洗把脸返回客厅,懒洋洋地往沙发上躺去,红‘唇’轻启:“你来我这里,是为了听八卦?”
炭球哧溜蹿到沙发背上,抱着爪子使劲‘舔’,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八卦神麻的,没人不爱听!何况是自家主人的!
大约它的模样太过机灵,霍娉婷的注意力很快被它吸引,凑过去伸出手,试探地‘摸’‘摸’它的脑袋。
炭球呼噜一声,‘露’出嫌恶的表情,嗖地远远躲开:这个蠢‘女’人,身上沾染有老妖怪的味道,它不要被她碰!它的主人必须聪慧美丽又优雅,就像沈梦寻那样!
“行了,废话少说。”沈梦寻卧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伸出手,‘露’出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我打听到你前世的事情了。”
前世……曾经那样遥远的名词,如今听在耳朵里,丝毫不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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