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梦寻没有给霍娉婷提问的机会,挂电话的速度还像往常一样利索,空留给她一片“嘟嘟”的忙音。
当天晚上,霍娉婷迫不及待地给古言递资料,告诉他失踪案的前后详情。古言从头听她讲到尾,整个过程中没讲一句话,也没有接她给的资料,反而用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他从来没露出过这种表情。
霍娉婷手里拿着资料,在他的目光中如坐针毡,空举着文件僵了片刻,尴尬地收回手,脑筋飞快地转了一圈,没找到异常之处,只好硬着头皮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古言和霭地确认:“你刚才说,是你拜托沈梦寻查案,然后拿到这些资料?”
霍娉婷一时还没有弄明白他的意图,莫名其妙地回答:“当然。她比谁都懒,我不找她,她哪里肯动弹?”
古言的态度更加和霭,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颇有循循善诱的意味:“那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
霍娉婷一听,冷汗顿时刷地冒出来——他说过,让她别管这些闲事,而且不止一次!不管是以前的失踪案,还是现在的连环死亡案,他都反复提起过。更要命的是,当着他的面,霍娉婷每次都答应了!这事说轻了是好奇,说重了根本是欺骗!
她心知不好,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讪讪地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嘿嘿,我这不是一时好奇吗,再说,梦寻闲着没事,我给她找点乐子,也算人尽其用……”
她边说边打量古言的神色,见他危险地眯起眼,赶紧扔开资料,举手做投降状:“是我不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保证不再乱管闲事!”
哪怕她认错的态度极其良好,古言依然没有原谅她的意思,瞪着眼半天没说话。霍娉婷小心地赔罪,低头各种讨饶。她偷偷觑着他的脸色,布满黑沉沉的阴云,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这家伙,心头火气旺盛,却舍不得凶她,别扭着呢!
想明白这点,她便有恃无恐起来,先前那点畏惧一扫而空,壮着胆子凑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撒娇:“我知道错啦,以后什么事都找你商量好不好?”
古言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他宠着她,是为了讨她欢心,不是为了让她阴奉阳违地冒险。他不想限制霍娉婷的自由,可一己之力终归有限,周围的局势越来越动荡,暗地里不知道涌动着什么样的潮流,绝非历练的好时机。或许以后他应该强硬点?
霍娉婷知道事情严重。以前闹过的摩擦,都是因为两人观点不同,把话讲开就好,这回纯粹是因为她犯错,不是以前能比的。她见古言不肯软化,想了想,双手捧起他的脸,闭上眼吻过去。
她心存侥幸,想着赶紧哄到他消气,早早把这事揭过去。********顺着完美的唇线细细描摩,启开他温热的唇,沿着齿缝温柔游走。霍娉婷能感觉到,古言刹那间绷起的肩背。她心底暗暗偷笑,动作间加快节奏,张开洁白的贝齿,含住他的唇轻轻啮咬,不遗余力地讨好。
他果然抵挡不住,呼吸很快乱了节奏,被她轻易侵入。霍娉婷学着他平时的模样,探出舌尖,卷着他戏耍逗弄。谁知他冷不丁合牙,用力咬了她一口。霍娉婷乍然吃痛,猛地退开,疼得说不出话,泪汪汪地瞪着他,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控诉。
他居然敢!
霍娉婷心里犯虚,好歹记着是自己有错在前,不敢理直气壮地指责他,努力把委屈发挥到极致,企图勾起他的怜悯。
往常他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今天居然狠得下口,可见确实气得不轻。
古言不买账,板着脸斥责她:“越来越放肆了!”
肯说话,代表这办法可行!
霍娉婷不惧反喜,假装没听出他声音里的暗哑,故作天真地睁大眼睛,含糊接话:“原来你不喜欢,我立刻改……唔……”
剩下的话被他吞吃入腹,不等她说完便恶狠狠地扑过来。霍娉婷承受着他暴躁的凶悍,差点被他揉碎一身的骨头,哀怨地苦笑:原来这便是自讨苦吃。
半晌,古言终于舍得退开,眸色沉沉地盯着她,余怒未消:“该改的毛病不改,不该改的胡乱改!”
霍娉婷被他的评价噎得无语,脑子一抽,接过话问他:“什么该改?什么不该改?”
古言再度眯起眼,皮笑肉不笑地:“你说呢?”
霍娉婷吓得脖子一缩,识趣地闭上嘴。
古言定定瞧了她半天,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柔软的指腹划过她微肿的红唇,神情间的疼惜不假掩饰:“还疼吗?”
霍娉婷使劲摇头,讨好地笑:“不疼,一点都不疼。”听到他语气温和,霍娉婷便知道,这关算是成功混过去了,绷紧的心神一下子松开,笑得分外真情。
古言不肯放手,忍不住想再多叮咛两句:“以后……”
霍娉婷吃过教训,狗腿地赶紧表态,抢着话说:“没有以后!刚才都说了,下不为例!”
古言深深看她一眼,无可奈何。好话都让她说尽了,他亦说不出别的,明明还有些不甘不愿,可是继续揪着不放的话,未免有些难看。他不想落个斤斤计较的坏印象,不得不移开话题:“资料呢?拿来我看看。”
霍娉婷谄媚地双手奉上:“都在这里,你慢慢看。剩下的事我保证都不掺合,说到做到!”
古言这回满意了,点点头:“嗯。”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