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君也感觉自己冒失了,周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应该很在意这件事的,于是也就不再继续看了。
“你先好好养伤,不要想那么多事情。”叶老太君装作很严厉的说。
“夭儿知道了,可是要是就是想去博古街。”周桐几分坚持的说。
叶老太君想了一下还是摇头:“博古街不能行车马,到时候你的伤口冲风了怎么办。”
“我的伤口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何大夫已经说过了。”周桐十分丧气的说。
叶玉娴觉得周桐有些不听话了:“夭儿呀,晚两天去也行,姥姥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就是想去吗,到时候我可以戴一顶帷帽。”周桐一脸委屈。
“好吧。”叶老太君也没办法。
“娘……”叶玉娴觉得有些不妥:“到时候人一定很多,万一……”
“有你爹呢,你爹在京城还保护不了一个人不成?”叶老太君不在意的说。
“姥姥最好了。”周桐立马就开心了。
中午叶老太君就留在周府用饭,自从知道周青云在外面养了外室之后,叶老太君心里就十分不舒服,但是这件事她还不能直接说出来,这就更加憋屈了。
吃过饭之后两个人开始给周桐准备帷帽,一边闲聊着。
“玉娴啊,你和青云最近怎么样?”叶老太君几分小心的说。
叶玉娴并没有注意到叶老太君语气之中的慎重:“还和以前一样。”她想了一下:“要不是他突然让夭儿去见妍妃娘娘,夭儿也不会出这事。”
叶老太君显然也没注意叶玉娴的说话内容:“其实呀,男人就是要养家的,他那点俸禄不算什么,多少也应该往家里里面交一点呀,意思一下,好歹也能说过去。”
叶玉娴不屑了:“他不花家里的钱就不错了,这两天说同僚之间应酬多,还想从我这里拿钱呢。”她说着有点儿生气。
“那你给了吗?”叶老太君瞬间就激动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周青云拿钱给那个外室。
虽然她这种反应没有任何根据,但是不得不说竟然对了,不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太强,而是因为女人会想到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后按照可能发生的纪律排序。
“没有,本来是让他去取的,被夭儿拦了,结果没有取成。”叶玉娴对这件事根本就不在意。
叶老太君有些意外:“要我说呀,你有时候也太强了,以为自己什么都有,让周青云觉得自己没用,就破罐子破摔了,有时候你也要表现出柔弱的一面,提示他也需要保护,女人嘛,太强了也不好。”
叶玉娴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而且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只是她和周青云已经不可能那样了。
周桐可以去博古街了,立马让蕙兰告诉了马若兰,准备到时候和她一起去。
妍妃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心却没有在棋盘上,现在这件事闹的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周桐应该很快就会有反应,她要能耐得住性子。
“皇上驾到。”福安公公的声音传来,让妍妃惊慌的从棋案那里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妍妃慌忙说。
皇上看了一眼一边的棋盘:“寡人听说爱妃身体不适了,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爱妃还有雅兴下棋。”
妍妃面上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心里已经有千百个心思转过,她知道皇上这个时候来看她,不会只是来看看她。
“妾身只是无趣,想起了一个棋局,就摆来看看,也不是下棋。”妍妃说着让到一边了。
皇上已经坐在棋案一边了:“这局下到这里,怎么看着还没有开始啊。”
妍妃嫣然一笑:“皇上圣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棋局高明之处就在这里,满盘的黑白子,却好像还没有开始,而每动一个棋子,就会是不同的局。”
皇上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从看似所有子都可以统揽全局的子里面,找出那个可以真正统揽全局的子,实在太难了。”
妍妃一脸的惊讶:“妾身为何没有看出竟然是这样的意图。”
皇上淡笑了一下:“那个子是很重要,可是是被下棋的人放置的,最后真正的输赢,是下棋的人决定的,而并不是棋盘上的一个子。”
妍妃一愣,表情立马就惶恐了:“妾身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微微有点生气,慢慢的站了起来,直接把棋盘给掀翻了,把妍妃和周围的人都吓的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妍妃十分惶恐的说,皇上在她这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反复无常过。
“不敢掀翻棋盘的人才下棋,这样什么样的棋局不能解?”皇上十分平淡的说:“爱妃不必惶恐,寡人只是告诉爱妃这个道理而已。”他说着慢慢的扶起妍妃:“哎呀,妍妃的手这么冰凉。”皇上说着给她搓了起来。
妍妃有点恍惚,她刚进宫那会儿,陪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最多,两个人也曾耳鬓厮磨,说点儿平常人说的情话,感情十分好。
只是后宫争斗,尔虞我诈,慢慢的那种感情好像被消磨完了,而她对皇上好像也只剩下讨好了,为了自己的以后,为了自己儿子的以后,再也谈不到什么夫妻情义。
“让皇上担心了。”妍妃几分笨拙的说。
皇上笑了笑:“那妍妃以后就不要让挂人呢担心了。”
妍妃看着皇上的眼睛,她突然之间不知道皇上说的这个担心指的是什么,只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