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李保午睡醒来,铃儿伺候他起身,来到殿外大堂。看到李保醒来了,胡三宝来到李保面前回禀道:“郎君吩咐送的礼都已经送完了。”
“哦,都送到了,那就好。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宫中的几位宦官大佬那里,奴婢派人是最先送去的,只有宣徽院南院使杨公庆那里没有收咱们的礼盒。”
李保心道,肯收自己的礼,说明这些人对自己还没有太多敌意,或者说还没有对自己动杀念。倒是这个杨公庆,挺难办。
从田令孜的叙述中,李保知道了,在宦官大会中他对自己的敌意最重,而且他也不肯和自己和解。既然这个老家伙不愿意和自己和平相处,那自己就必须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李保想完了这些,心中突然惊觉,从何时起自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了?原来那个心地和善的李保,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上次定计围杀路岩,自己可以推脱那是因为他贪张枉法,罪大恶极。但是现在难道自己要推脱这是环境所迫吗?
还是说自己内心深处本来就藏着另一面的自己,一个陌生的自己,后世那个混吃等死的宅男在这云诡波谲的大明宫中自然而然的解放了自己的天性?
或许是吧,李保放弃了对自己转变的思辨。如今的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与其自己受欺压,不如自己利用自己的智慧,还有自己掌握的,超越时下千年的智慧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先发制人恰恰是最适合自己的战略。
李保转向胡三宝道:“这杨公庆他的情况你熟悉吗?”
胡三宝赧然道:“奴婢无能,杨院使家在宫外,奴婢没法得知他的情况。”
李保心中失望,但也无法。正待作罢,忽然翠娘来报,杨思齐来了。
李保喃喃道:“这真是瞌睡递来了枕头啊。快请,快把杨小使请进来。”
杨思齐如今的的面色不好,看到李保就满脸堆笑,谄媚的对着李保道:“六郎君万安,某今日奉命把官家的赏赐给郎君送来,还请点收。”
李保命令铃儿和翠娘去点收,把杨思齐请入了大堂内,宾主落座。
宫人送上茶水,杨思齐端起茶水,闻了一口。道:“郎君这里的食水就是与众不同,饭食美味异常自不必说,就连茶水也这样别致清香。”
李保笑道:“杨小使客气了,保这里的食水和别处没啥区别,只是保爱钻研这些,换种思路来做这些饭食茶水。然后这些饭食和茶水就有了不一样的风味,罢了。”
“六郎君莫要自谦,这两个月来宫中内外都在疯传,六郎君奇思妙想,善于制作美食,且在舞乐上天赋异禀。就连长安城中不少的官宦家中千金们的闺阁之中也在传扬郎君的美名呢。”
李保听到这个马屁,心中自是得意,不过这些大媳妇小姑娘的崇拜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杨公庆那个隐患。
李保对着杨思齐道:“杨小使最近过的如何啊?看你的气色怕是不好。”
杨思齐听到李保如此问,心中苦涩,某多年积攒下来的万贯家财一朝尽丧。全部赔给了你,你还问某过的如何?
杨思齐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却不敢对李保有任何的不敬,且不说李保在官家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就是韦保衡这个当朝宰相,人家伸出一个小指头碾死自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多谢六郎君关怀,卑官还好,只是今日睡的不甚安稳。所以气色有点不好。”
听了杨思齐的回答,堂中的胡三宝心中暗笑,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李保盯了他一眼,胡三宝才强直按下笑意。
“哦,杨小使莫非是有什么心事,才夜不安枕的?”
杨思齐心中都要骂娘了,你这小狗不是明知故问吗?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说:“家门不幸,娶了个蠢妇,把家全败光了。卑官夜不能寐的原因皆在此。”
“噗哧”胡三宝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对着杨思齐道:“杨小使莫怪,奴婢失礼了。”说完也不顾李保的怒视,奔出堂外。
堂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二人明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在一起说笑打哈哈。杨思齐在心中把李保骂了几万遍。
李保本想从杨思齐这边探听些消息,只是目前的状况貌似有把这谈话谈崩的趋势,心中骂道,尼玛这是干什么,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李保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杨小使对于日前在东市的事情,保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但是要保把这些钱还给你,怕是不能了。钱已经全部用来开设‘美丫丫’诞糕店了。想必你也知道了。”
“我今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日前我和田使君、韦相公、张思徒、李金吾还有其他一些贵人一起合伙成立一个商社,唤作山河社。”
“卑官已有耳闻,郎君天赋异禀,经商定是无往不利,获利千万指日可待。只是这经商乃是贱业,郎君还请三思。”
“杨小使的美意,保心领了。只是我这个闲散皇子,在宫中甚是无聊,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日。我给你说山河社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说一下,这个一万贯折合山河社的三千贯的股份,你看还好?”
杨思齐一听,心道这是天上掉金子的好事,那日自己在韦保衡的威慑下,把钱赔给了李保后,心中也是万分的懊恼。但是面对韦保衡和李保这样的权贵,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宦官能有什么办法。
不想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