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走到柳氏身边,半眯着眼忖道,老虔婆这些日子看来过得太安逸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把她们当成软弱好欺的病猫了。
彩虹、画眉和海棠是第一次见冯妈妈被打,而冯妈妈只能红肿着脸怒视天歌,却不敢还手,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冯妈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谁都没有想到天歌的力气会那么大,何况她还病着,以为她是因为母亲受欺负气得狠了。
“冯妈妈,你记住,在我还是定远侯府大小姐的一天,就不准你对我母亲无礼,如果你想挨打,尽管来!”天歌一言一字地说道,甚至在心里不声不响地补充了一句,或者你真不要命了,我也可以成全你!
虽然她不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但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些人对她们母女是有性命威胁的,她不想和他们计较,偏偏这些人上赶着来招惹她们母女,简直欺人太甚!
冯妈妈狠狠剜了天歌一眼,心里想着吴氏曾说过的话,一旦事成柳氏交给她处置,早晚她会将这些日子所受的气千百倍地向柳氏讨回来!
冯妈妈凶神恶煞地瞪着三个丫头,迁怒道:“看什么看,再敢偷懒就打断你们的腿卖到窑子里去!”
画眉和海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彩虹则面无表情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天歌没有错过冯妈妈眼中的恶毒之色,看来这老虔婆留着也是个祸患!
她安抚地拍了拍柳氏的手,见彩虹和画眉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便道:“你们先去等着,我有话要和我娘说。”
虽然几人都是吴氏派来监视天歌的,但也没有不让人家母女说话的道理,何况天歌连冯妈妈都敢教训,不要说是她们了?
待三人离开,天歌才将治疗南宫焰的方法告诉柳氏,并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最后又取了几种新制的药粉放在身上,还有托袁融打造的那把最常用的手术刀。
回到府里见过吴氏,天歌被告知过几日皇后要在宫里举办宴会,届时各大世家的小姐公子都会参加,甚至皇上和几位皇子也会出席。
天歌被要求在养好身体的前提下继续学习宫廷礼仪,并又一次被量身裁制衣裳。
裁缝还是那个裁缝,不同的是,这次那裁缝没再让天歌挑选布料花色,量完身就走没有多说一句话。
天歌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上次太后的牡丹花会她出了大丑,连带着定远侯府也脸上无光,这次为了保险起见才不让她拿主意吧?
天歌挑挑眉,反正扮丑那一套她已经玩腻了,事实上除了让吴氏和洛琳丢脸,并没有见到特殊效果,所以这次她只打算保留这张村姑脸,其他的到时见招拆招。
天歌算了算,如今正是六月初,天气已经很热了,并没有什么重大节日,为什么皇后突然要举办宫宴呢,而且皇帝和皇子都会出席?
她突然想到昨晚去简园的时候,南宫焰和南宫岚相对而坐,同样面色凝重,难道与宫宴有关?
看起来不像好事啊,天歌心道,既然不是好事为什么还要兴师动众地举办宴会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很快,天歌就轻松不起来了,她突然想到,如果皇帝皇子都要参加的话,那么是不是说,南宫焰也会去,他虽然已经被封王,但到底是皇帝的三皇子呢!
天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下一刻,她又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古人七岁不同席,讲究男女有别,就算是宫宴也该避嫌,想来男子和女子并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中,碰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这么不着边际地想了一会儿,她就有些昏昏欲睡,昨晚忙了一夜,睡了半天就被喊了起来,她还困着呢!
画眉和彩虹对此倒没有太大惊小怪,这一个多月来,她们已经习惯天歌天天躺在床上的状态了。
京城西郊简园,当南宫岚再度来此的时候,发现院中坐着袁融和柳氏,不由大奇:“咦,怎么不见小歌子?”
袁融连忙向柳氏介绍东阳公主,待柳氏见礼之后,袁攘艘槐椤
“啊?”南宫岚疑惑地眨眨眼,又快速反应过来这是天歌母女俩掩人耳目的借口,不由喃喃道:“这个时候回去,本宫那姑母倒真是用心吶!”
柳氏不知南宫岚已经知道天歌的身份,只以为她在说吴氏对洛大小姐用心,就连袁融也是如此认为,他笑道:“是啊,没想到啊!”
那位郡主是个怎样霸道的性格,京中无人不晓。
“哼!”南宫岚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转而问:“我三哥呢?”
袁融指了指浴房,道:“王爷正在药浴治疗。”
“哦,”南宫岚兴味索然地撇了撇嘴,“小歌子不在我就不自讨没趣了,你告诉我三哥,六月十五那天母后要在宫里举办宴会,邀请世家公子贵女赴宴,届时父皇和诸位皇子也会出席。至于三哥,你让他看着办,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一直在养伤,去不去都没人会说什么。当然,如果他想讨媳妇儿了,不妨去瞧瞧,说不定有看对眼的呢!”
促狭地说完,南宫岚也不等袁融多问,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氏一眼,见她脸色微变,这才满意地离开。
袁融听完南宫岚的话,就明白了过来,皇后这是要举办相亲会呢!同时,他又想,怪不得长平郡主要让添戈小大夫去给洛大小姐调养身体,看来是在为这次宫宴做准备!
柳氏同样想到了这些,一时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