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冯如萱还当来人是又赶来,继续粘她家董郎的皇甫谦,却没想到进门的竟是二爷潘阳礴。且潘阳礴的身后,竟还跟着一人,此人说面生,却又让冯如萱觉得似在哪见过。
“掌柜的?”董天赐一语道破跟在潘阳礴身后人的身份。
“是。”
四海酒楼的掌柜一应声。冯如萱这才认出来。怪不得她看此人觉得眼熟,闹了半天竟是所住酒楼的掌柜,能不眼熟才怪。
“掌柜的这是?”冯如萱见四海酒楼的掌柜竟亦步亦趋活像个跟班一样地跟着潘阳礴,不禁觉得奇怪,不过,很快从潘阳礴的神色,冯如萱就看出了四海酒楼的掌柜的来意。
潘阳礴见冯如萱先行启口,别也不多耽搁,忙做引荐:“冯小姐,这位乃是四海酒楼的张掌柜。张掌柜您不一直予阳礴打听那些个腌制的野味是哪来的吗?喏就是阳礴这位董四哥猎来的,是冯小姐亲手腌制成的。冯小姐乃是董四哥的内人。”
“张掌柜。”
“董夫人。董相公。”
“张掌柜莫见外,唤我如萱,我相公天赐便好。”
“啊?昂,好。”张掌柜的听闻冯如萱竟不予自己见外,对眼前这位好看的女子,不由加深了数分好感。
“张掌柜是来予如萱谈生意的?”冯如萱开门见山道。毕竟潘阳礴做引荐时已然将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四海酒楼的张掌柜此番上门来找,怕是要与她谈腌制野味的生意。不过,冯如萱不由觉得奇怪,她不是已将这门生意让予潘阳礴去做,按理说若是张掌柜要谈腌制野味的生意不该找她,该找得乃是潘阳礴。
“是。”张掌柜的道。
“莫非张掌柜要予如萱谈野味生意,若是如此张掌柜可是找错人了,张掌柜当找潘二爷谈生意,不该找如萱谈啊。”冯如萱挑明,她已将腌制野味的生意全权让予潘阳礴,如若张掌柜想要从她这进货,抱歉,她这里不提供。
“不是这笔生意,而是……”张掌柜来找冯如萱谈生意,说一句吞两句,好不痛快,让冯如萱不禁感到恼火。
倒是董天赐,似练武出身关系,已习惯不骄不躁了。听闻张掌柜的说话吞吞吐吐,董天赐也不急也不恼,从一旁搬来椅子给每人一把,要众人坐下慢谈。
“算了,张掌柜,还是由我来代你说吧,要你这么说下去,怕是你拖到晚上也未必说得完。”潘阳礴是个敞亮人,做事敞快,说话也是敞快,潘阳礴也见不得张掌柜吞吞吐吐。
“有劳潘二爷。”张掌柜似予潘阳礴叫好,一声有劳潘二爷出口,潘阳礴便不再啰嗦,直接将张掌柜的来意一语道破。
原来张掌柜名叫张良,这家四海酒楼算是张良从祖宗手里接下来的长安城老店。张良的祖辈便予桃源县城的潘家有交情,四海酒楼进货大部分皆是潘家自各处收来的货。只不过,长安城酒家何其多。多四海酒楼一家不多,少四海酒楼一家不少。
起初张良的四海酒楼生意还算红火,毕竟祖辈许年来的基业在那摆着,可随着长安城的日渐昌盛,四海酒楼的生意却日渐萧条,长安城的酒楼林立,张良家又是百年老店,说白了,没有新货上市,张良又不想效仿人家,搞那些歪门邪道的笼络顾客。所以说四海酒楼现就等于再啃老本。没有新顾客,又不能指望老顾客。
张良愈发苦闷,难不成四海酒楼,祖辈传下来的基业,到他这一代就要葬在他手里,张良不肯做败家子孙,可该努力的,他皆努力过了,除了没放下最后的那丝底限,学人家拉拢客人耍那些歪门邪道的花样。张良可谓是为将祖辈的基业发扬光大已是机关算尽。可收益微乎甚微。
张良已然快要撑不下去了,都有心将店铺盘让出去了,结果,恰在绝境竟迎来柳暗花明。早前潘阳礴曾瞒着冯如萱将冯家酒楼卖得甚好的魏大嫂特酿的青果酒送了几坛来。还将冯家酒楼的河鲜小炒的小样抄来,偷赠予了张良。叫张良将这些东西再京中试卖。张良一试效果显著。喜闻乐见四海酒楼的生意竟然日渐回温。
尤其是这次潘阳礴送来了冯如萱特意腌制的野味,潘阳礴又偷瞒冯如萱,予钱德贵混熟,讨了些野味烹制的特色小吃,好么,这两天,在四海酒楼一经上市便引来狂潮,四海酒楼现在天天宾客满席。张良乐得笑合不拢嘴。
可潘阳礴却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他偷了人家冯家酒楼的数样菜谱赠予‘老朋友’张良,这若是不让冯如萱抓住是小,一旦被抓,潘阳礴不禁心有戚戚。且冯如萱做生意又非常实在,冯如萱已将自家特制的腌野味的生意让予了潘阳礴,而潘阳礴则是私心作祟,为老朋友两肋插刀,竟一刀插在人家实打实做生意的冯如萱的肋骨上。潘阳礴心里越想越过不去这道坎。
这不,潘阳礴带着张良诚恳地来给冯如萱赔罪认错了,顺便想谈下两家合作的事。潘阳礴知道冯如萱一心想将自家的酒楼生意开到京城来,可他不巧又给冯如萱闯下这么大祸。
“潘二爷可真是拢得一手的好生意啊?”冯如萱听潘阳礴说完,凝着一脸怪笑阴阳怪调道。
冯如萱那笑容刺得潘阳礴坐是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里跳起来,恨不得把冯如萱当活菩萨,跪地咚咚地给冯如萱磕头认错。冯如萱就说嘛,这潘二爷定不能天生一副菩萨心肠,她家董郎都把他姐夫的命根子给割了,当然董二郎割掉命根子的错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