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家都很疲累,长途跋涉,加应付来往的客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精神了。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的,卢尚棋强打着精神,温氏和卢易彤早就撑不住了,倒是卢易生和姜荣安年轻,精神头还有。
“荣安,姜家你打算如何处理与他们的关系?”卢尚棋看向姜荣安,以前他们卢家是没能力,只能任由姜家人过分,但现在可不同了。
只要是姜荣安想,他们卢家定是要帮忙的,无论是重新回到姜家,还是其他什么,都能使到一把力气。
“舅舅,我是不会回姜家的,反正我的户籍并不在姜家。”姜荣安抿了抿唇说道。
“荣安,你的户籍不在,可你还是在姜家的族谱上,你的根还是在那里。”卢尚棋看了眼窗户,外头黑乎乎的,烛光将三人的影子放得无限大,心里想叹气,这个外甥也是倔,“你要想想青娅,新妇三月告家庙,她还未上族谱。”
“舅舅,难道我就不能另立吗?”姜荣安抿着唇说道,一脸的倔强。
“你参加科考,应当知晓这些事情的重要性,不可能抛弃父族的,有心人总是容易在这上头做文章,你的仕途之路将毁于一旦。”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他们当初能瞒着族老将你逐离,但你一直往上考,即使今年没考上,你以为姜家族老那边不会给姜家压力?”卢尚棋语重心长地说道,“昔日他们能欺卢家弱势,你年幼,如今我们成长起来,又何须惧怕?荣安,他们并不恐怖,当你凌驾于他们纸上的时候。”
“荣安,我觉得爹说的很对,姜家的事是一笔烂账,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去处理,趁着你未有官职,有我们帮你,并不会束手束脚。”卢易生也在一旁说道。
许多人总觉得,反正我可以另立,可以不认父母,父族母族,又岂会知道这些是你的一个考验,要背负的债?
姜荣安低着头,半晌没有动,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其实他心里未曾不是在想。
其实剥开内心,那些埋怨不愤的最里面,是年幼埋下的恐惧,不解,也是内心的弱点,真正强大的人,内心应当是强大的。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点,拒绝去触碰,如今要解决吗?
“荣安,你或许看姜家表面风光,实际上,姜家家庙的权利,比你想象的还要大。那些族老肯定知晓你的事,之所以不插手,也是在等你主动去找他们吧,人心是复杂的,他们也会评判,那个人是否值得动用手中的权利。”
所以,谁都无法知道人心下一刻会有怎样的变化,会做什么,总是有太多的因素来左右。
“舅舅,谢谢您,这事我要再想想。”姜荣安抬起头,抿着唇,眼睛里暗沉沉的,只看得到其中跳动的火苗,“舟车劳顿的,您和表哥先休息罢,等这两天过了,我会做出决定的。”
回到房间里,古青娅已经熟睡了,姜荣安轻轻地躺在她旁边,心里觉得很是愧对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入门告家庙,才算正式成了男方家人。
可是姜家的家庙,有什么权力?难道姜家不是个普通的商贾人家吗?姜荣安心里疑惑,许多人的家庙,其实也就是个族谱以及供奉祖先的地方,并无太多的不同。
身为一个男人,姜荣安不否认自己对权力有野心,姜家的事如果不去做,以后的确会成为他巨大的一个绊脚石,比现在还更难缠。
因为等他功成名就,就容易被倒打一耙成不认父族,以前被逐离,也是因为算命说什么什么,世人总是容易被舆论误导的。
也许,他该好好地筹划筹划一番,姜家大房的人好歹不笨,若真是聪明,定会配合自己,毕竟是有那张协议在。
因为卢尚棋,卢家的所有亲戚,有名望的老人,琢磨着要祭拜祖先,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完全抽不开身来忙别的。
姜荣安也清楚,自己和古青娅也帮不上忙,想了想,就将姜大少给约了出来。
姜荣贵心里也奇怪,那日去卢家拜访的时候,自己厚着脸皮跟姜荣安各种搭话,他都不怎么理自己,怎么现在开始主动起来了?
他有些好奇,姜荣安想要做什么呢?以他对这个堂弟的了解,绝对是不想迈进姜家一步的,更别墅主动与姜家人联络了。
依然是约在千里香茶楼,还是原来的包房,姜荣贵喝着茶,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痒痒的,好奇得很。
“荣安,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有气质了,想必这位就是弟妹了吧,快坐,茶楼今年可是新来了种好茶,味道很是不错,都尝尝。”姜荣贵非常热情地打招呼道。
姜荣安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他坐到姜荣贵的对面,古青娅就坐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朝着姜荣贵点了下头。
“荣安,你虽说今年的会试没过,不过没关系你还年轻着呢,三年又再战就是。”姜荣贵故意提起这事,想看看姜荣安的表现。
姜荣安却不咸不淡地看了姜荣贵一眼,“感觉你变得啰嗦了许多,越来有往长舌妇发展的潜质了。”
被姜荣安说的话一噎,姜荣贵忽的觉得没趣,脸上的笑也收敛了几分,“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事?”
他当初答应过的事情,可是全部都做到了,想想并没有落下什么呀。
“我想问你,姜家家庙的事情。”姜荣安紧紧地盯着姜荣贵的脸,不错过他一丝表情的变化。
姜荣贵的一听,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你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