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眼里的光彩越来越盛,有了求生意识之后,自然会带着两个妹妹思考,而后反过来影响母亲。
姜荣安不插手这一件事,他还限制着严正堂,不让他说话,当初救人救得急,而马车只有一辆,男女有别,他们只好都坐在车厢外,好在天气渐热,并不会有什么不适。
过了一日,那妇人总算回了神,没有谁不想活下去的,古青娅说了马车最后的目的地,在那里可以找什么事做,可以暂时寄住于慈善堂中等等一些指点。
孤儿寡母的肯定容易让人欺负,但辛苦些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剩下的时间,那妇人就放低了身子跟古青娅求教,她不是没想过母女三人卖身为仆,可眼前的年轻姑娘并不愿意,反被劝说了一顿,到底息了这个心思,为人奴仆,命最终还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到底怜悯这母女三人,古青娅将人带到了三化县的慈善堂,好歹里头管事的人公正,她可是听说天香县的慈善堂实际上被某些别有用心地人管着,上头拨下来的银钱都被私吞了。
回到村子,家里只有只有严青朴在,看到古青娅和姜荣安,他激动地扑过来,非常地高兴,“姐,姐夫,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怎了?”古青娅将东西放下,挑了下眉,严青朴高兴得有些不正常。
“没,就是想大姐你了呗。”严青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说实话。”古青娅环视了下屋子,很正常,无前屋后也没见家畜肆虐,嗯,不对,空气中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姐,我中午烧的饭很难吃,到现在肚子还饿着呢。”严青朴低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古青娅说着往厨房去,掀开锅盖一看,脸色不由变了变,锅里一边黑一边白,还夹杂着一片片烂乎乎的叶子,一闻味道,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种馊掉的感觉。
“姐……”严青朴可怜兮兮地说道。
姜荣安随后跟过来,看了锅里一眼,脸色也不由变了变,“娘子,随便做点吃的罢。”
“爹和青禾呢?”古青娅拿了桶过来,开始善后,严父的手艺不错,严青禾做饭还能入口在,怎么严青朴就能弄得这么糟糕?
“爹去地里,说中午不回来,大哥今年跟娘一起熬蚕。”严青朴挠挠头,“我以为做饭很简单,就把早上剩的那点儿都去喂鸡了。”
“要是让娘晓得你这般浪费,非骂你一顿不可。”古青娅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打开橱柜看了看,还有一大把晒好的米粉,“去摘些空心菜来。”
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餐,古青娅撑不住就去屋里躺了会,姜荣安还精神奕奕的,跟严青朴聊天。
“这个月家里可好?”一进村子,严正堂就直接回家了,看来是挂心着家里。
“还行,就是爹和娘都忙。”严青朴想了想家里还真没什大事。
姜荣安眯了眯眼,看来褚家那边还没动静,“嗯,我们这次回来没坐船,沿途带了不少新鲜的东西,你去瞧瞧,看有喜欢的不。”
婚后讨好小舅子还是要的,姜荣安无师自通,这些技能顺手拈来。
在家里待了两天,期间严正堂还过来了一趟,送了些吃的,看他的神色,严二叔和钱氏两人应当没有再闹。
回到县城,小两口找了时间上县衙坐了坐,其他相熟的人家,都在熬蚕呢。
许多人家门户都关着,每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而平时到处乱窜的小孩子,也变得乖巧许多,洗衣做饭,或是爬山去找那些野桑树,反正都没有闲着的。
古青娅知道慈善堂里的人这两年也在学着熬蚕,没有去看那三个母女的现状,萍水相逢没必要插手太多。
熬蚕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卖桑叶的也不少,大清早的码头就闹哄哄的,许多人在那挑着,讲价还价,而小舅古成名也趁着这个机会来挣些钱,时间充裕的话,有时会给古青娅带点青桃子或是青李子。
不过让古青娅惊讶的是,大姑严水儿竟然找上门来,看着有些烦恼的样子。梧桐村的人今年也跟风熬起蚕来,不过严水儿没这个手艺,还是跟着陈向南做些牙子的生意,比如桑叶买卖,或是好吃的熟食等等。
“大姑,坐,我去给您泡一杯茶。”古青娅招呼着,就去把炉子里的火拨大烧水。
这一年多来,或许是陈向南调|教有方,又或者她看严父一家儿女出息,渐渐换了态度,热络许多。
“这青桃子不错,不会苦,哪买的?”严水儿拿着个桃子啃着,倒是不客气。
“这是我小舅来卖桑叶送的,大姑喜欢吃等会就带几个过去,这东西开胃。”
“那我就不客气了。”严水儿笑着说道,“我这次过来,也是有事跟你打探下。喏,就是你二叔托我和你大姑丈给红娟给相看个适合的人,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接触的都是些小户商贾,红娟这丫头眼界也不低,我们哪有适合的人选?”
古青娅嗯嗯地点头应着,仍没明白严水儿跟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我这不是想到,荣安已经考中了举人,人脉广,若是帮忙打听,总有那适合的。我知你二叔二婶他们拉不下脸来,我就想着总要试试的,要不就错过了一桩好姻缘了。”
严水儿也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姜荣安目前的身份,接触的圈子的确是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不同,以严红娟的眼光以及钱氏的挑剔,她可不觉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