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短短的功夫,许多人都知道有一伙自称是状元夫人亲生父亲的一家子上了严家,想要状元夫人认祖归宗。
而似乎事情没谈拢,两家人闹上衙门了。人都是爱热闹和八卦的,尤其还是有关状元爷和状元夫人的,谁能不感兴趣,虽说许多人在熬蚕,地里也忙着,但仍有不少人扔下手里的事情去看热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但让他们好奇的是县太爷会怎么断案,这可是跟状元一家相关呢,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还在吴家里头熬着蚕的古氏,对这事定然是不清楚的,但是姜荣安在做了决定之后,却是和古青娅亲自去和她说这事的。
毕竟这些年,没有谁在她面前提起褚家人,也未曾听她说过褚家什么话,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想法都没有,而古氏才是这场闹剧的最终终结者。
古氏曾经想过褚家人会像是那闻着血腥味而来的蚂蟥一样讨厌,但从没想过这个时间这么快。
也许早几年,她还会畏惧褚家人,但是现在,她为什么还要害怕那些恶心的人,当年让自己遭了罪,现在还想来祸害古青娅,简直是做梦,她古小灵第一个不答应。
“你们说要怎么做?”古氏深吸了两口气,交代刘冰冰和严青茶要认真检查,找了间屋子和姜荣安古青娅说话。
“您想要褚家败到什么程度?”姜荣安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这一句话。
古氏愣了愣,女婿这话的意思是说,他完全可以掌握住程度?不是她不相信姜荣安的能力,而是担心,“这对你们也是有影响的吧。”
“不管如何,血缘上的关系是改不了的,顶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让他们少了作怪的资本,以后都老老实实的才是。”
即使褚家人再多的不是,血缘摆在那,若是姜荣安逼迫太狠,就会给人冷血无情的感觉,对他和古青娅的名声影响都是不好的,即使当下没人说什么,时间久了,若是褚家人弄下什么博人同情之类的,众人的舆论又会一面倒地说姜荣安古青娅不是。
姜荣安点点头,他明白了古氏的意思。
有的时候不是不恨,但是太多的事情要考虑,生活在人的环境中,就要去考虑舆论,即使强大到能控制言论,但是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呢,没有什么是永久的,风水轮流转,除了自身,还有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
忍耐并不代表懦弱无能,而是为了长远的以后,执着于眼前的人最后往往并不见得好过。
古青娅没有说话,到现在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想过生父那一家子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如今真面临了,却又严父他们以及姜荣安挡在面前,那一种感觉,暖暖的又酸酸的,别提多郁闷了。
对于姜荣安做的事,古青娅没有一丝的反感,在她的心里,严家人才是她真正的亲人,褚家人不过是占了一个血缘罢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齐秋生知道老马在为姜荣安查些东西,对于这种事,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衙役的收入也不是那么高的。
不过将事儿闹到衙门上来,还是跟古青娅的生父有关,那些过往撕开,可不都是好事,但愿姜荣安掌握好度吧。
“老爷。”老马知道那几个褚家人被太来村的人押着来了,眼瞅着就要到县衙了,他得先把事儿给县太爷过一遍,尤其是姜荣安的打算。
齐秋生理解了大概,也知道要怎么掌握个度了,县太爷嘛,有的时候判些家事纠纷,经验还是有的。
从太来村到县衙还是有点距离,为了快点让县太爷判案,竟然弄到了不少牛车,将人带了来。
要说褚家人都在担心害怕,但后悔的也就褚明星了,她以为能够弄到一些好处,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就要进衙门,届时夫家那边怎么解释?想着,就将所有的怨愤都归到古氏头上去了,心里决定等会公堂上不遗余力地抹黑古氏,让大家看看那女人的真面目。
古青娅坐在姜荣安椅子身后,看着公堂上站着的一群人,加上门外黑压压的一群,心里感觉怪怪的,人生第一次上公堂竟然是这样的情况,想想也是有点悲哀。
“据报,堂下的何人,为何骚扰状元爷岳家一家?速速如实诉来。”齐秋生眼角的余光看了姜荣安一眼,面容平静,双目有神,对一个新科状元来说,还没上京城就入公堂,但愿回京城后不会被人扯上一笔。
褚老头先是深深行了一礼,而后满面的不安和悲伤,“我是西河村的一小地主褚家的,身后是我的家人,我们前来,也不过是想要让我那孙女儿忍住归宗而已。”
“当年古氏不事舅姑,又与小姑小叔不和闹事,我儿愤而休妻,因孙女尚在襁褓,便未留下,不想这些年一直未曾再见,直到月前才晓得她在哪,离家这么多年,就想着她能认祖归宗,哪曾想这些严家人蛮不讲理,二话不说又是威胁又是要打人的,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差点没吓出毛病来。”
褚老头说着还做出相应的表情,把自己一家放在被欺负的位置上,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只怕要被欺骗过去了。
严青禾和严青朴听着这话,气得拳头紧握差点没冲上去对着那老头子的脸就是一拳,什么叫血口喷人,他们这算是见识到了,早知道之前就不该手软,直接上手就是。
齐秋生微微皱眉,这褚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