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停留了好多天,但是姜荣安也没见得能休息多少,而这些日子里,严父和古氏也没闲着,给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除了必有的米和咸鸭蛋之外,还有两大麻袋新鲜的菜球和包菜,此外,各种干菜更是装了好几袋。
姜荣安知道这是严父和古氏的一番心意,也没再推拒,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应该能够顺利到达京城的。
临出发的时候,严正堂终于拎着一个包袱过来,严二叔跟在一旁,一脸的感慨,眼底蕴含的是无尽的期望。
姜荣安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心里甚是满意。见人都到齐了,他转身很正式地跟严父古氏行礼,几辆骡车这才次序地离开村子。
这回严父没有去送别,天冷,河边风大,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穿上的生活并不好过,阴冷潮湿又极其的无聊,姜荣安也没浪费这段时间,将自己两次春闱的经验仔仔细细地说了个清楚,又说了不少自己押的题目。
船只越靠近北边就越难捱,除了下雪,水面还会结冰,现在不用特别安排人去破冰,要不这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下了船,连夜赶回去京城,好在这条路一直有人走,雪都压实了,要不也是受罪。
好在这回比较幸运,刚过午时就到了京城,可是让古青娅又惊又喜的。
将所有人都安顿好,姜荣安也用柚子皮煮的水洗漱完,除去一身的晦气之后,才被允许接近女儿。
“哎呀,果果,可想死爹爹了,爹不在,你有没有听话啊?”姜荣安将女儿抱在手中,时不时地举起来,将她给逗得咯咯咯直笑。
“淘气着呢,就想着出去玩,断奶那阵子还经常耍小性子。”古青娅收拾着姜荣安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有布料还有成衣,主要都是给果果的。
“果果,你娘说的真的吗,真是淘气,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姜荣安说着,又逗弄起女儿来,他走的时候才多大,回来牙齿都长了,爬得老快了。
接下去他说什么也不离开了,错过孩子的生长阶段,让他总有些遗憾。
等女儿睡着之后,姜荣安这才凑到古青娅的旁边,把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娘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生气,我作甚生你的气?”古青娅头也没回,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姜荣安一看就知道古青娅心里肯定不舒坦了,“这次出海我也一直都很小心的,昏睡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就是齐王船上的太医也找不出原因来。”
古青娅放下手中的书,“我没有生气。”只是郁闷,外界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了,她只是在后怕,怕再也看不到姜荣安站在自己面前。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姜荣安脑子中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而古青娅也不是那会无理取闹的人,绝对不会是别的因素的。
“我只是害怕而已。”古青娅转身抱住姜荣安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前,说着自己这阵子以来的担心。
“别瞎想,你家夫君肯定是有福神罩着的,绝对会平安无事的,一定能陪你到老。”姜荣安轻轻拍着古青娅的背部,听着古青娅跟自己敞开心扉,他心里忍不住高兴,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处了。
“嗯。”古青娅轻轻嗯了一声,双手仍紧紧抱着姜荣安的腰不放。
姜荣安也没说话,只是轻轻地顺着她的背,间或摸摸她的头,总之各种小动作来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好一会,见怀中的人没有动静,姜荣安低头一看不由失笑,原来是睡着了。
想着他将人轻轻放平到炕上,自己起身将油灯给调到最弱,又罩上灯罩,这样完全不会影响到睡眠,主要是为了半夜给果果起夜方便。
“果果,果果,还记得舅舅吗,来跟舅舅学说话。”
古青娅耳边是严青禾那夸张的笑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她竟然睡得这么熟,昨天半夜好像没起来。
“娘子,你醒了,先洗漱一番,厨房里早饭温着了。”姜荣安正在整理一部分东西,已经是年底了,他不用再去翰林院,但有些事情还需要总结下的。
“昨个半夜是你起来的?”古青娅想了想,姜荣安没什么经验,应该不会手忙脚乱的吧。
“嗯,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喊你,果果很乖,没有闹,我给她换了尿布,喂了米糊后又睡了。”姜荣安从梳妆台上把古青娅的梳子拿过去,“我给你梳头吧。”
古青娅盘腿坐在炕上,背朝外,一头黑发披散下来,已经很接近地面了,发尾有些发黄。
“又一年的春闱,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你有想过你会被外派到哪吗?”古青娅抠着手指头,私心里她还是会更偏爱南方这样的气候的。
“未曾想过,不过我觉得陛下不会把我派到很远的地方,离京城一天路程挺有可能的。”姜荣安很清楚,明年大约就能知道他拿出的方法改良出来的种子亩产是多少了。
不管是不到或是超出预期,他都会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
听姜荣安的话,古青娅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目前来说,他还不能离京城太远,但是周边的确是可以选择的。
“嗯,过了这个年就晓得了。”一天的路程,都还在北方的范围内,那挑哪里都没抬大差别。
古青娅吃过早饭,去看了看地窖中的东西,不得不说严父和古氏给准备了很多东西,许多都控制在五斤左右的份量。
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