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数条长索,前面系着爪勾,在空中旋转了几周后,突然离开控制它的手掌,发出“当、当”的声音,稳稳勾在城头的女儿墙上。 .t.
数名士兵,隐在黑暗中,见城头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抓住长索另一端,用力拉了拉,爪勾纹丝不动。
“上。”黑暗中一声令下,低沉而短促。
士兵们手拉长索,脚踏城墙,就像在平地走路一般,“嗖,嗖”几声,很快就攀上女儿墙。他们像壁虎一样,趴在女儿墙的外沿,一动不动。
城头还是没有动静。
士兵们狸猫一样,几个起纵,一个个迅速越过女儿墙,又毫无声息地落在城头。他们分成两组,沿着女儿墙向两侧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任何建奴的士兵。
原来守在城头的两名建奴士兵,都到南城门去了,北城门根本不是他们防守的重点,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明军会从北城门发动偷袭。
后面的士兵陆续从长索上登上了城头,他们摸索着,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到系住吊桥的绳索。
吊桥缓缓落下,几乎没有与地面发生碰撞。
北城门也在悄无声息中被打开了。
潜伏在北城门外的第一零五旅士兵,踏上吊桥,大摇大摆地从北城门入城。
“娘的,一个守军也没有,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一名士兵小声地咒骂着,已经进了锦州城,算是成功了一半,但一个建奴的士兵都没遇上,难道守土开疆就这么容易?
“留下一个营守卫北城门,其余的人随我去南城门,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宁显龙不知道城内是否真的只有建奴的两个牛录,不管建奴有多少,先解决南城门的建奴再说,顺便接应城外的第一零四旅进城,人数越多,迅速占领锦州的把握就越大。
第一零五旅的士兵,端着燧发枪,含腰收腹,躬身曲腿,脚尖点地,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悄悄向南城门逼近。
南城门上下,“汉人百姓”还在和建奴的士兵对峙着,双方已经开始相互谩骂,由于语言不通,谁也不知道对方在骂什么,只能从对方愤怒的表情和粗暴的语气上,估计对方出言不善。
城头上建奴的牛录额真更是心神不宁,刚才用女真语言和他的士兵对话的那位汉人百姓,就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似的,再也没有出来过。
也许他是饿晕了,建奴的士兵都是这么想。
所有建奴士兵的目标,都是城下,他们也曾想到,城外的百姓可能是明朝的士兵假扮的,但这些汉人百姓远离城门,根本没有攻城的迹象。
一百步,明军借助月色,准确测出正前方建奴的距离。
五百名枪手,蹲在地上,手中的燧发枪早就瞄准了正在与“汉人百姓”争吵的建奴,他们在等待命令。
他们的身后,同样是五百名枪手,手中也是端着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被无边的夜色所掩盖,不过,这五百人都是站立的,前后jiǎo_jiāo叉着。
再后面,还有五百名枪手。
其余的千余士兵,离得较远,他们都是背朝着南城门,以防备建奴的士兵从背后偷袭。
“发射。”夜色中,等待已久的命令终于下达。
“砰。”
“砰。”
“砰。”
……
建奴显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说话声,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更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燧发枪的子弹就雨点一样向他们倾泻过来。
刚才城下的惨叫声立即转移到城上,狼群的怒吼,白猿的哀鸣,恶鬼的催命,建奴伤兵几乎复制了刚刚发生在城下的那一幕,也许建奴不知道,城下的汉人百姓事已经先给过他们警告了。
“怎么回事?来的是什么人?”有建奴士兵上前责问,那些没有受伤的建奴,将本来准备射击城下汉人百姓的弓箭,朝火光的方向胡乱射击。
“砰。”
“砰。”
“砰。”
……
建奴的语言,第一零五旅的士兵根本不懂,回答他们的,只有燧发枪的射击声,这次射击的是第二排的五百名枪手。
建奴的伤兵越来越多,惨叫声越来越撕心裂肺,黑暗中听起来,越来越瘆人。
好在是晚上,除了声音,士兵们根本看不到血腥的场面。
枪声还没有完全消失,第二排的士兵迅速蹲下去,第三排的五百名士兵就开始射击了。
他们刚刚射击完毕,第一排的士兵已经装填好弹药,又是五百发子弹。
宁显龙蹲下身子,借助散发出红光的月影,他发现,已经没有站立的建奴了。
“停止射击,点起火把。”
火光中,建奴的士兵一边发出各种惨叫,一边闭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更多的士兵则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潮湿的地面上,横七竖八,任意堆叠,仿佛极度困倦后睡着了一般。
“快点,割下所有的首级。”宁显龙觉得,只有身首异处的建奴,才不会对大明的士兵构成威胁。
火把将城头照得如同白昼,连月光也似乎暗淡了下去,士兵们三人一组,飞快地收割着建奴的首级。
南城门迅速归于平静,除了鲜血从脖子流出的哗哗声和飞舞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打开城门,接应一零四旅进城,封锁所有的城门。”宁显龙没有时间去数建奴的首级,当务之急,是将城外的一零四旅放进城。
南城门终于为他们打开了,城下那群衣衫褴褛的汉人百姓,一个个脱去破烂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