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挝这片土地上,法昂曾经在蒙元至正十三年(公元1353年)建立澜沧王国,国都琅勃拉邦,后来臣属于大明,大明永乐十一年(公元1413年),成祖在当地成立了老挝宣慰司,正式成为大明的属地,但澜沧王国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随着东吁王朝的崛起,澜沧王国逐渐沦为东吁的属国,被迫向大明和东吁同时称臣纳贡,大明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澜沧塞塔提拉王为躲避东吁,将国都从琅勃拉邦迁入万象,大明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东吁王朝吞并了大明的老挝宣慰司,澜沧王朝成为东吁的属地,从此以后,老挝不再与大明有任何联系。
李腾芳一说,普蒂这才想起,合约上是有这么一条,老挝现在是东吁的土地,按照合约,理应属于大明,“很抱歉,下官这些日子忙于安抚百姓,未能亲自去老挝,但下官已经派人去了老挝,不日当有回音。”
“那我先谢过国师了。”李腾芳难得地向普蒂行了一礼。
“我可以去劝说迫提善王,但迫提善王是否愿意归顺大明,下官却不敢保证。”普蒂说的是实话,老挝脱离大明时间长了,人口又不是汉人,谁知道他们真实的想法?
“国师只要尽力就行,”李腾芳也不着急,他向普蒂抛出了诱饵,“如果大明对老挝用兵,老挝不会强过东吁,但大明以仁孝治国,轻易不动刀兵,所以才让国师去劝说迫提善王,如果国师能劝说成功,我们可以在抚恤金上考虑考虑。”
“如何考虑?”普蒂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刚才李腾芳威胁大城,他都准备足额支付给明军抚恤金了,只是大城每年的赋税收入,不足四十万两,加上与东吁的战争,国家实在没什么存款。
“一个月时间,不管国师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说服迫提善王,我们可以减少五十万两抚恤金。”李腾芳已经给了暗示,哪怕大城用武力胁迫也好,他要的只是结果。
“五十万两?”普蒂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让大明减免五十万两,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现在这个五十万两,只是出在老挝身上,但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一个月时间?”
“如果国师能说服迫提善王,我们签订的合约就将全部得到执行,万一国师未能成功,我们将不能减少抚恤金,无论结果如何,一个月之后,我必须回复皇命,”李腾芳没有留下回旋的余地,“如果不能用温和的方法解决,陛下可能要出兵老挝。”
“好,下官尽量试试。”用老挝的归属,换取大明减少抚恤金,普蒂觉得太划算了。
“合约能否彻底得到执行,就拜托国师了,”李腾芳一拱手,“万一迫提善王不识时务,大明还是感激国师所做的努力。”
“为了大城与大明兄弟般的情谊,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决不有负上皇陛下的嘱托,贵使且放宽心,老臣亲自去老挝一趟。”
“下官再次谢过,多谢国师为两国的友谊远途劳顿。”李腾芳向帕拉塞和普蒂拱手为礼,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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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如果老挝回归大明,大明会变得更加强大,对我国会不会是一种威胁?”李腾芳走后,帕拉塞觉得普蒂说服老挝的做法,深为不妥。
“陛下,如果大明要对大城不利,现在就可以从西、北两面用兵,我大城能抵抗多久?”普蒂反问了一句,他虽然与李腾芳据理力争,但内心明白,大明不能为敌,只能依靠。最好是以合约的形式稳定下来,万一惹恼了大明,想找个帮手都找不到。
“……”帕拉塞无语,普蒂的担心不错,但大明真的对大城没有异心吗?
“陛下,纵观汉民族的历史,他们极少对外侵略扩张,倒是东吁,立国以来,对外入侵不断,连大明都不放在眼里,两厢比较,大明虽然更强,但国家更为理性,就如这次的老挝,大明完全可以军事征伐,现在他们却宁愿减少五十万的抚恤金,让我们前往劝说。”普蒂早就研究过汉民族的历史,这才主张与大明缔结合约。
“……”
“连老挝都不愿用兵的国家,难道他们会轻易对我大城用兵吗?”普蒂去过北京,他早就向往大明的富足,“大明的土地足够大,所以他们的朝廷并主张往对外用兵,增加不必要的土地,除非你惹恼了它。”
“嗯,”帕拉塞微微点头,他心内明白,大明要是对大城用兵,大城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大明交好,在大明的羽翼下才能安生,最好能确认一下,重新成为大明的藩属国,“国师前去老挝,劝说有几成把握?”
“如果臣空手去劝说,一成把握都没有,”普蒂对老挝这个近邻还是比较了解的,帕武吧玉瓦拉王、迫提善王、帕萌抠王为了王位争夺不休,谁愿意放弃国王的权力,归顺大明?“不过,要想让迫提善王他们就范,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帕拉塞虽然是大城的国王,哪里比得上普蒂的来谋深算?
“陈兵边境,各个击破。”普蒂的手段,是让三人都失去担任国王的希望,一旦对权力绝望了,他们才有可能回归大明,去大明做安乐王爷,当然普蒂的手段是和大城以及大城背后大明的实力相关的,没有实力做后盾,一切都免谈。
普蒂用什么手段,李腾芳就不管了,他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朱由检的期望,至于免去的五十万两抚恤金,也是朱由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