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这般清楚了,然而画冥却迟迟都未回应我。
我转了转眼珠,松开他脖子上的手,起身从荷包里拿出捡回来的几颗珠子:“哎呀,手腕现在看起来好空呢……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个手串,我勉强再随意凑几颗珠子,把它穿起来戴上算了。”
“休想!”画冥一把夺过荷包,放进了自己怀里:“扔了你肯定记恨我,以后我来帮你保管。”
我瞪大了眼睛:“你果然盯上它了!喂,难道我错了……原来你真真在意的人,是陈箴月哪!”
他狭长的黑眸一沉:“你再乱猜猜试试?”
“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我拍了拍他的手,看着他脸色稍霁,又补充道:“断袖这种事情,的确不该当着你的面戳破……啊……杀人灭口了……”
红帐飞落,满室旖旎。
半个时辰后,我浑身瘫软,窝在画冥怀里,哀怨的望着他,真不明白他怎么看起来反倒精神很多。
我有气无力开口:“原来你是妖精。”
他神清气爽的大笑:“我都没说你是妖精,你竟倒打一耙?”
“妖精不都喜欢采阳补阴吗?呃,对了,你是男的,自然是采阴壮阳了!”
他哭笑不得的戳了戳我的头:“这小脑袋一天都在想什么!”
“在想之前我说的问题,你都没解决也没回答我,怎么就又让你得了便宜!”
画冥举起我方才简单包扎过得右手,晃了晃:“先说简单的问题。你看到你绑的死结没有?”
“我没瞎。”
“最简单的蝴蝶结不会打,每次都绑成死结。”
“蝴蝶结?大男人喜欢蝴蝶结?断了,你果然是断了!”
“别瞎扯,你根本就是不会打结,怎么打都是死结。”
“不会就不会啊,除了浪费点布带,也没什么丢人的。”
“所以,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怡怡,就是因为上次我中了南坞的暗器,你曾帮我包扎过。我醒来后,阎罗老头曾无意间抱怨,换药的时候上了七八次剪刀,谁这么笨连个活结都不会。我让人寻来那剪下的结口,一瞧便恍然大悟。我家姑娘很聪明,从来不会打活结。”
我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打死结的人多了,干嘛就确认是我?”
“谁让你手法独特呢?死结也打的别具一格。”
“可就因为一个死结确认我是谁?这也太武断了吧?”
“其实,我也怀疑过你,只是每一次表面的结果都将你排除了出去。今年除夕我尝到了一盘丝瓜,惊喜万分,因为那久违的感觉是我家姑娘的手艺,可当时你们都说是梅凌霜做的。后来我专程问过梅凌霜,她说是你做的。”
“一个死结,一盘丝瓜,还有吗?”
“你上次来瑞城身受重伤,多少因我而起,后来我每日都会潜入你房内给你疗伤,看着你的睡姿和神情,我几次都有点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怡怡。”
“这样啊……最后还有琴,是吗?”
“当然,还有琴。七哥有识琴辨人的好本事,将军府夜宴,七哥听到的琴音,就断定演奏的是沁怡公主本人。本以为是梅凌霜,后来她却说是一位琴师所弹。为了寻到那个琴师,我几乎将所有人都派了出去,也用了羽坠的能力,结果,羽坠引我到了京郊,恰巧就遇到了南坞劫持你。”
“所以你让我参加琴艺大赛,樊王便可以再听一遍,告诉你结果?”
“琴艺大赛的目的,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若非我已经十分清楚你的能力,根本就不会策划这么一处大戏。”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那个琴师的?啊,是了,梅姐姐告诉你的。可她一开始既然不说是我,后来怎么又说是我呢?”
“她没有亲口告诉我,但是,后来我再去寻她,问她了几个问题后,她的眼神告诉了我答案。那夜前前后后去她院子的人我都查了一遍,找出你并不难。”
“奇怪了,那梅姐姐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画冥恶狠狠的捏了一把我的小腰:“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真是越发长本事了?还想瞒着我是不是?若不是看在你现在脑子不清不楚的份上,我可绝不轻饶!”
知道自己是沁怡公主,却瞒了过去。
我的动机……是了,因为世子,因为当时心心念的人只有世子,所以我不想招惹画冥这个麻烦。
这么看来,那时候的我,也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好吧,这个话题暂且打住,不然和画冥再扯下去,转到世子身上又说不清道不明了。
“然后你就去了趟江南,查了关于我的所有事情?”不怪中秋之夜见到了画冥,想想也确实很巧。
“不错。单芙蕖夫人对你的称呼,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对了,我一直挺奇怪,她怎么会叫你小三?”
“不是说我行三吗?”
“这你也信?”
“那是什么原因呢?”我也想不明白,突然又想到自己容貌和沁怡公主大相径庭,追问:“照你之前说,你叫什么穿越,魂魄入他人之体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和你一样,现在只是在用墨凝的身体?”
他温柔的将我拥入怀中:“是,你既是墨凝,也是我的怡怡。”
“可问题来了,我样貌变化如此之大,我娘,呃,也就是芙蕖夫人又是如何知道我是谁呢?”
“因为你师父,成泰大师。他用尸鬼之术令你的魂魄换到将死的墨凝身上,把他所有的内力都传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