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乱糟糟一片,只能拼命的喝茶啊喝茶,画铭也不知道是真以为我渴还是故意看我出丑,总是很有眼色的给我及时添满。
“然后呢?你答应他没?”再不说话,我会被撑死。
画铭放下茶壶:“我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出于好奇,还是答应了。我接手北坞一直没有露过真容,肖音以为我当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公平起见,在他入北坞后,不得探知他的真实身份。我欣然答应。”
“第一次使用北坞的力量,便是查肖音到底在见什么人,到底在做什么事。原来,肖音去年便被汜国国君和韩国国君双双盯上,他们目的很简单,只想得到无影楼。”
“肖音为了保全无影楼,索性选择北坞总舵主这个机会搏上一搏,结果失败而归。我邀他的时候被拒绝,估计他认为周旋在两国之间,从中挑拨离间,或能维持下去。可最终,他宁愿任我驱使,便是两国不但没有被他所骗,还达成了某种共识,两面夹击让他无路可走。另外,我多番确认,韩汜两国分头对接肖音的暗人常有联系,且关系密切,这点常理很难解释。”
我越听越震惊,原来肖音去北坞打擂,竟全是形势所逼。那些隐情他以一己之力来承担,不曾告诉我只言片语。他做的一切选择都只是为了无影楼。我的,无影楼。
鼻子翻着酸,强忍住上升的泪意,我恨恨道:“韩汜两国真真太无耻了,用两国之国力来威胁一个江湖组织!可恶!对了,那个肖音现在还在北坞?”
画铭眸子里划过几抹精锐,淡淡道:“我查清楚后就找到肖音,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他表面上答应了韩汜两国的暗人,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了解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再做打算。所以,肖音现在身在韩国。”
看来,是我错怪了画铭。
他不但不清楚我和无影楼的关系,而且他将他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听。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详尽的说与我,然而他没有分毫的敷衍。
他在北坞都没有露过真容,却在见我的第一面便让我知晓了他的容貌。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他对我的不设防,甚至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我冲他坚定的点点头:“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北上绕行。那个,你易容技术不赖,另外几个公主……”
“怡怡,你若真信我,放心交予我处理便是。”他凝望着我,打断道。
“谢谢。”相处这段日子来,这么真心的谢谢他倒还是第一次。
猛然,我从韩汜两国的意图,联想到父王和二哥近些日子的反常,大惊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行动了?煊国会不会有危机?父王哥哥们会不会有凶险?”
画铭目光似乎停滞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宽解道:“应该不会。我安排北上绕道的这条路,离煊国京城本就不会太远。若真有意外,我自会助你。”
他用指尖蘸了一些茶水,在桌上画出了线路,接着解释道:“这里是煊国,这里是韩国,这里是……韩汜和大金之间一江为屏……到这里,我们若行到了玉海,直接从海上出发至金国,船我已经让他们安排了,最多五日便可抵达金国海港。待到煊金联姻,韩汜两国想有动作,也会有所顾忌了。这也是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嫁到金国的原因之一。所以,怡怡,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