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些情况,那祖先一定是把不愿意别人再到这里了。/哪怕是他的后人,也只有一次机会,只要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进来了。
五狗子在条石上摸索,想再找到插钥匙的那两个孔,但是他惊奇在发现,长在石头上的东西居然能不见了。难道是有人把这石头换过了?
要是拨个草,折个树枝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可是却是在石头上做文章,把那么大的两个孔给填了起来,而且还看不出一丁点的痕迹。
“我去,不是见鬼了吧,那么大的两个孔居然不见了。知道这孔的人一共也就三个,马丽丽在前头先走了,可我没听说过她能干石匠的活呀。”
马三炮道:“马丽丽不是那人,她要是想害咱们,也不用在这里搞文章,再说了,她要是早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给咱们翻译那坑爹的古文了。”
“那咱们怎么搞,里面的东西我还没看够。要不咱们搞些炸药来,找几个技术好点的,弄个定向爆破,给下面开个口子。”
“老补祖先给找了这么个风水宝地,还建了这么一个千秋万代的水库,那就是对咱们全马家庄人的恩泽。咱们什么事都能干,就不能违背祖先的意愿。虽然咱们现在的装备都很发达了,能够开山辟地了,但并不是说什么事都能干。”
五狗子道:“你说的东西我懂,我也知道那道理,可是咱不再进去走一回,能完全领会老祖先的精神?”
马三炮知道五狗子的心思。他是对他的机械到痴迷的程度,只要他能弄到他认为值钱的东西,他是美国白宫都敢闹。五狗子虽然说自己对这个洞还没有看够,还想要进去看一看。其实五狗子的观察程度远在马三炮之上,他可以用他多年的经验一眼看出这个洞穴哪里是承重结构,哪里的为花哨而做的摆设。五狗子说要去下面也是有原因的,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在说,那一定是对下面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
马三炮对五狗子道:“我知道你对这下面了解清楚,但是你看过那些小炭块了没?它们是一层层累起来的,第一块都不可能承受了整个洞穴的力量,但是它们通过一定的顺序摆放起来,那就是咱们刚才在下面的所见了。如果你动了里面的某一块,后果是能想出来的,那时候咱们马家庄还有没有了都不一定了。下面那面大,我就一直没看出来是延伸到了哪里。”
“这问题好办,我早就想过了。对于去下面的安全性,都不用咱们做实验,已经有人给咱们做过了!而且很成功!”
马三炮在下面看《铁记》的时候,五狗子懒散地在一边睡觉,还说马三炮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那个时候马三炮就是检讨自己,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人不能太贪,不能太追求那些抽象的,和现实生命没有太多关联的事情。这是每一个为人父母的人,每一个为师者都要告诫子弟的话。其中的话语是浅显的,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是至伟至大,可以教询一生的。
那个时候马三炮就问自己,还知道自己是谁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马三炮想问五狗子,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马三炮不会这样去问,他知道即使自己问了,五狗子也不会听他的。一个人在思想偏执的时候,外人的劝解是没有用的,那样只会使对方变本加厉,或者完全对对方反感。
马三炮问五狗子:“谁在我们前面进去了,我只知道没有钥匙是不可能从这里进去的。那人是马家庄的人吗?”
五狗子呵呵一笑,道:“不是人,但是你见过。”
马三炮飞快地把在下面见到的事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里面的结构严谨,处处留着机关,处处透着心机。祖先早已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们三个人只是象观光客在下面游历了一番,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都没买保险。但还是有一个不知谐的点子出现在马三炮的脑子里!
就是那棵树,那棵槐树。
那棵槐树的根破开黑色炭块的阴挡,到了洞穴里面。乍一看,这是祖先的败笔,可能是百密一疏了,但是就是这样,那槐树和地下水库还是并存很千百年。这又能说明什么?是老祖先失算了?还是故意留了一手!或者是千百年后害怕大树因为干枯而死掉,所以破格让它进来吸收一下湿润的地下空气!
马三炮道:“槐树能进去,不一定我们就能进去。槐树是老祖先的设计,可能都是他亲手栽下的。但我们不是。我们可能是这里唯一的访者,但不是唯一的访者,如果我们今天没有把这里打开,那我们的后辈一定会在某一天因为机缘巧合,把这里给弄开了。”
马三炮点了一根烟给五狗子,道:“你从先人那里学到了东西,我也从先人那里学到了东西。当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尊重老师。”
五狗子眼神缓和了下来,接过了马三炮的烟,抽了几口,道:“你说的对,做学生的一定要尊重老师。更不能对老师反咬一口。我从小就没有老师,小的时候虽然也有过,但是都没有好好对人家,现在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让我尊重的老师,那我是怎么都不能放过了。”
五狗子完全缓了过来,道:“你说的对,我学那么多东西干嘛。以前没人教我,我靠我自琢磨,都能过上自己的好日了,那我还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我在下面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要各燕子一起过平淡的生活,能平平安安活到八十岁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