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燕子家的路上,五狗子一直说个没完。( 千千)马三炮没听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想心事,余兵辉也懒得听,马丽丽更是不愿意听,可是五狗子还是不知趣,反而精神亢奋地说个没完。
突然五狗子说前面有人。马三炮没听五狗子说什么,但这一句还是要听的。吓得马三炮立马贴墙蹲下,后面的余兵辉、马丽丽,还有断后的五狗子也如法炮制,贴墙蹲下。
顺着前面的路看过去,马三炮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不是很高,身形也很瘦小。这人站在石头上望向马三炮他们这里。
马三炮一直努大眼睛,想多看一点情况出来,但是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只能看见人影,却看不到人。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高了,月光把那个人的身体拉了一个很长的影子,但是因为角度的缘故,看不清是什么人。正当马三炮揉揉眼睛要继续看时,五狗子拍拍马三炮的肩头,道:“那是燕子。”
五狗子一说是燕子,马三炮也马上联想起来了,看那瘦弱的身子,还有那身高,肯定是燕子了,只不过马三炮奇怪,燕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马三炮想明白,五狗子已经主动走上前去了,远远地就喊:“燕子,燕子。”
余兵辉走上前来,拍拍马三炮,说道:“你家狗子又疯了。”
燕子听到是五狗子,马上就从石头上跳下来,道:“你们可来了。”
马三炮也到了燕子跟前,听到燕子这么说,就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其实我们也不想来,是五狗子非要来。”
燕子带着大家往她家走,回头对马三炮道:“我刚才悄悄到村里转了一圈,我听说你们逃走了,我想同样的路你们不可能走第二次,于是我就想你们在村里不认识其他的人,只可能在找我,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燕子的分析合情合理,话语之中还带着辩证,马三炮听了以后不由得佩服这个瘦弱的女孩,心想要是燕子的脑袋和五狗子的换一下那就好多了。
燕子带着大家进了她那破败的院子。这个时候月亮把院子照的通亮,院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沐浴在远光之中,甭提有多么的诗意。马三炮这时突然有点想家。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走的时候跟家里说是找同学去了,但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回家,家里一定会发觉。
马三炮想到这里就有点难受,当初带大家出来的时候说是两天就能回去,正好不误星期一上课,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连家都会不去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能对得起家长,又怎么能对得起马丽丽,还有五狗子。
好在五狗子和马丽丽还有余兵辉并没有怨言,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处境都和他团结在一起。这样也是让马三炮最欣慰的。
马三炮正思量间,听到五狗子问燕子:“你哥哥呢?”
燕子道:“我哥哥已经睡着了,他一天黑就睡觉,打雷都不会醒,所以不出回来吓你了。”
燕子的话语之中不乏调皮,当然这只在对五狗子调皮,与其他人无关。
马三炮看在眼里,便知就算五狗子再捅出多大的篓子,再出多大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起码是为了五狗子。
马三炮问燕子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再把我们藏到你家里?”
燕子摇摇头道:“村里人挖煤的挖煤,那些体力不好的就会去铁路上偷煤。火车路过的时候走的慢,他们会爬上火车去卸煤,所以村里人都那条铁道都非常熟悉,你们是不可能再从那里走了,起码不可能现在走,你们想想还有什么回家的办法没有!”
马家庄距离白家庄有多远,马三炮说不上来,但他知道那是一个不短的距离,光凭走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们不知道具体的路怎么走,他们想要回家,唯一的方法就是做火车。
燕子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想了想又道:“那天你们见的那个肥女人见过我和你们在一起过,她又是一个非常多疑的人,如果他知道你们逃走了,而且在村里找不到,那她一定会怀疑上我这里来。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带着人到我这里来,我必须得把你们藏起来,上次的地方是肯定不能用了,只要仔细地搜,一定能搜到。”
燕子皱着眉头道:“我该把你们藏哪里好?不能出村子,还必须得找不着……”
马三炮替燕子着急,真想能替他想一想,但是这里不是马家庄,他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五狗子出谋划策道:“要不你就把我们藏到房顶上,那样一定找不到。”
马三炮道:“晚上可以在房顶上,白天怎么办!要是碰上个和你一样喜欢在房顶上午睡的人,那我们不就都被看到了……”
燕子突然一拍脑袋,道:“有了,我想起来了。”
燕子指着一个院子一脚的一个方包,道:“那是我家的一口井,但是我从来没有见我父母用过,他们吃水都去村子里去挑。有一次我问我爹为什么不用家里的井,他说那井在他年轻的时候还能用,那里面的水也很甘甜,但是后来下面塌方了。泥土把下面的井水都给盖起来了,所以就不能用了。”
余兵辉抢过燕子的话头,道:“塌方我知道,那说明下面很危险呀,要是我们呆在下面,那下面又塌方了,我们不久全被活埋在下面了。到时候我爹想给我上柱香,想给我烧份纸都找不到我。”
余兵辉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