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狗子眼尖,指着那尸体道:“你们看到没有,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钥匙。拿上这把钥匙能开了谁家的门,就知道他是谁了。”
五狗子自己喜欢机械,喜欢配钥匙,所以见到钥匙就喜欢的不得了,就要伸手去拿。马三炮刚想阻止他,但已经来不急了,五狗子手快,已经把钥匙拿在手里。
那钥匙是挂在死尸的脖子上,正常人也就是挂在脖子上就可以了,但是这个死尸却是把钥匙绳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因为时间长的缘故,绳子上面落满了灰尘,五狗子取钥匙的时候只解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还绕着一圈。他往出扯钥匙的时候,那钥匙还连在死尸的脖子上,竟把死尸的拉倒了。
死尸“咔咔”倒地,虽然还有死皮连着,但感觉已经快要散架了。
人死了以后最怕的就是被人来打扰,五狗子把死尸拉到,就是太不应该了。马三炮呵斥五狗子道:“你干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随便乱动!”
五狗子知道自己犯了错,讷讷道:“我也是想帮他找找家门,谁知道他那么不稳,稍稍一动就倒下了。这也不能怨我呀。”
马三炮骂道:“怎么就不能怨你了,要不是你,他能倒下?你还嫌人家不稳,你死了也和他一样。快给人家赔个不是。”
出门在外,路要行的直,话要说的正,喝口凉水都怕惹上麻烦,所以更别去招惹是非,五狗子还是按着马三炮的话,给那个死尸赔了不是。
不过五狗子的心根本不在那上面,给死尸赔不是的时候,他嘴里还在嘟哝:“这钥匙怎么这么奇怪,像个鞋耙子,又像是个菜刀,也不知道是开什么锁的。真是奇怪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钥匙。”
马丽丽看到他们又是紧张的表情,远远地问道:“是不是又碰上麻烦事了。我能不能过去。”
马三炮对马丽丽道:“别过来了,没事的,我们也马上就回去。”
马丽丽还是不要过来的好,要是让她看到这个又黑又干的死尸,还不得把她再吓晕过去。
大家把死尸摆正了些,虽然不可能再把放恢复成膜拜的样子,但至少还是向着他的窑神。这样大家至少也能得到些心理的安慰。
马三炮让大家把找到的东西都拿上,会马丽丽那里去。马三炮前满走了,五狗子在后面,余兵辉在最后。余兵辉看到那死尸身上穿着军绿色的衣服,就爱的不得了,巴不得想拔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但还是想多看几眼,但是他发现那军绿色的口袋里有一个本子模样的东西。
余兵辉把本子抽出来,拿在手里。这个本子已经和死尸一样干枯,纸张都硬巴巴的,但是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没用过几回的本子。翻开本子,只在第一页写了几个同样干巴巴的字。
余兵辉看那几个字,就知道自已有了重大的发现,立马拿着本子找到马三炮,对马三炮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余兵辉拿了本子给大家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我的兄弟们都死在了这里,今天我也来了。我来找我的兄弟们了。
我穷过,我落魄过,但有一天我发财了,可是人生并不会因为钱而作任何的改变,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还不是你的。现在我宁愿我没有出来过,宁愿我一直在马家庄种地,宁愿我一直是那么地穷。
我想念我的荷花,我想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可是我不能再伤害她了。
我用我的身体来祭祀窑神,希望窑神能保佑我的荷花,保佑马家庄。
了了这么几行,却是道出了大秘密,马三炮一看就知道这个本子的主人是谁了。
原来当年小花爹砸死老方头之后也来到了这里,凭着他的聪明他也到了这里,然后又从竖井里逃走。他可能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但是他一定是第一个从燕子家的井里出去的人。
他从窑神这里拿了一些黄金。因为他目睹了老方头等人的惨死,所以觉得窑神会给每一个贪财的人报应。他没敢多拿,只是拿了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也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的生活变的富足了,也提高了很多,但是没多久就把钱都花光了。
人从穷日子过上富日子很容易,但是从富日子再过穷日子,那就是比死还难受。
小花爹就是这样一种人,他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穷日子了。他原本也惧怕窑神会报复他,他终日惶恐不安,但是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有了钱的日子得风顺水,比以前强多了,那里会有什么报应,于是他计划着再去窑神那里跑一趟,再去多拿点黄金出来。
小花爹有了计划,但是他怎么算计也觉的得有个帮手。那个时候社会还太平,也没有火车可以坐,从马家庄到白家庄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多个人就能多个照应,能安全许多。
小花爹根本不会像老方头那么贪心,因为他知道窑神那里的黄金有很多,不是一个人能拿的走的,况且,就算有黄金摆在面前,也不见得能消受得起,万一在路上,或者是在窑神这里给死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总之小花爹就是想找一个垫背的,在紧急时刻能替自己流血的人。
小花爹就在街上物色自己的人选,这个时候马丽丽的爷爷出现了。马丽丽的爷爷是一副很老实的模样,小花爹根本看不上这么老实巴交的人,但是就在他要移走自己目光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