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定必死之心,就算面对更为强大对手同样无所畏惧,或许从消息传到这里那一刻,已经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蓝玉若反必然快速兴兵,这里距离边地最近同样最先遭受袭击,只是没有想到如此之快。
蓝玉率领三万精锐护送太子朱标返京,浩浩荡荡离开边地接近边城,不想迟了闭门羹,直接被人拒之城外。
“冤枉朝廷命官,你可知罪。”蓝玉勉强压住心头怒火,手中大枪一晃,指着城上守将说道。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上方传来,“人终有一死,当死得其所,全军听令,当以血肉之躯守卫城池以报皇上圣恩,绝不允许逆贼蓝玉接近一步。”
“是。”
城墙上方喊声阵阵,别看人少,这一刻气势高涨,蓝玉心里觉得好笑,这里守将不过是从六品的官,今天摆明了跟自己卯上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上方弓箭再次对准,不敢大意,只得催马而回。
阵营左右一分,蓝玉催马来到近前,人在马上抱拳道:“殿下,应该是有所误会,守将不肯打开城门放我们过去。”
“可还有其他的路能够绕行?”
蓝玉摇头,“只有这一条大路可以通过,当年在这里修建城塞目的只是为了囤兵之用,如今没了战事,反而成了百姓聚集之所。”
“不如让我试试。”
“不可,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万一让箭伤到,蓝玉无法交代。”
“林千户随我过去。”
“是。”
朱标催马向前,城上是手持弓箭严阵以待守军,无法弄清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应该是和蓝玉有关,最可怕的是,一旦话不投机,箭矢立刻落下,不敢大意,林风的天龙营,加上徐成等人护住朱标缓缓接近。
“大人,换了一个人。”
城上守将冷哼一声,“倒是想看看蓝玉在耍什么把戏,听我的命令,不要浪费箭矢。”这里守城兵力有限,守城物资同样匮乏,兵士手中箭矢数量有限,城下大军没有强行攻城意思,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浪费仅有的箭矢。
朱标被人护着来到近前,冲着上面喊道:“这位将军,吾为太子朱标,若有误会之处,打开城门说清楚便是。”
明时称呼极为讲究,王子或者身份尊贵的人,一般称自己为‘吾’,也有称本王或者本殿下之类,朱标身份尊贵,这一刻用的是吾而不是本殿下,多半和性格有关,为人忠厚,性格谦虚有礼。
城上守将看着下方之人,心中不由得好笑,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三岁小孩子都能识破,找也找个像样的,一身怪异打扮,根本无法和太子身份相匹配,这一点朱标并没有察觉,为了掩饰身份,身上穿的依然是死去冯公公的衣服。
“职责在身,只有委屈殿下城外等候。”
“放肆,一个小小的边城守将,谁给你的胆量。”
“你又是哪位当朝大员,皇亲国戚?”守将冷哼一声,其中带着讥讽之意,心里早已认定,这些都是蓝玉耍的把戏,索性弄了一个假太子出来,想要利用对方身份轻而易举入城,为国而死是为忠,今日就算拼到城破绝不放反贼蓝玉入城。
徐成一张脸憋的通红,这个人怎么就一根筋,敢挡大将军的队伍已经是大胆,现在连殿下都不放在眼里,这还了得,冲着城上喊道:“京城侍卫营副统领徐成。”
“徐大人,久仰大名。”
徐成一脸无奈,对方根本不买账,无奈只得护着朱标向后退去,再纠缠下去,一旦惹怒对方,从城上放箭下来很容易伤到殿下。
“大将军,一个时辰之内,末将攻破城门将此人人头献上。”
一人快步上前,身后几名将领纷纷请战,蓝玉面色阴沉,看着眼前略显残破城墙,打了一辈子仗,莫说是这种小城,就算是城高墙厚的大城同样可以轻松拿下。
“攻破一座城容易,杀死一个人简单,只怕会有人因此大做文章。”蓝玉有所顾忌,一种莫名担心,对方的反常举动让蓝玉隐约感觉到什么。
“总不能就这么让人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也不坑一声。”
“原地扎营。”
那人哎了一声,一晃脑袋,蓝玉军纪严明,没有指令,任何人不敢有所行动,只得转回阵营,大阵缓缓退后,远离城墙弓箭手攻击范围安下营帐。
“大人,那些人退了。”
“只望能够再多拖延一段时间。”城上守将长出一口气,这一刻手心见汗,嘴上强硬,心里同样怕,毕竟面对的是以凶悍勇猛著称的蓝玉大军,一旦对方强行攻城,仅凭残破城墙还有区区几百人是否能够坚持到天黑都很难说。
“如果京城援兵迟迟不发,如何是好?”
“死战。”
夕阳落在对方脸上,那一刻神情中透出坚定,徐成说的没有错,论官职,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就算放弃这里最多是失职,至少能保住性命。
“卑职愿誓死追随大人。”
蓝玉营帐中间升起火堆,火堆上烤着马肉,战场上被箭矢射伤战马成为边军最好补给,众人围坐在火堆旁。
“大将军对这件事如何看?”
蓝玉施礼道:“当日奉旨讨伐,大军曾在此处通过,守城者为忠义之士,绝非故意刁难之徒,蓝玉以为其中必然有所误会,所以才会紧闭城门。”
“就算是误会,总不能连殿下也不让过去。”徐成说完长剑在火堆上胡乱砍了几下,顿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