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王爷。”
秦王骑着高头大马接近内城,一人早已在门前等候,眼见是秦王骑马而来不由得眉头一皱,诸位王爷之中要数秦王最为蛮横,至于蛮横到什么程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相比而言,燕王、晋王更为随和。
秦王在马上看了那人一眼,“圣上命本王入京,可知何时进宫?”
“微臣不知,王爷可先行随下官前往驿馆等候旨意。”
“驿馆,那是人呆的地方?”秦王面露不悦,人在马上冷哼一声,手中马鞭啪的甩出一个响,站在前面官员吓了一跳,再看秦王反而哈哈大笑。
那人嘴巴动了一下,不敢有任何回应,生怕惹怒这位主,挨上一顿鞭子不合算,人家是谁,王爷,天下都是朱家的,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燕王殿下已在驿馆等候,晋王殿下也到了。”
“老三、老四都来了!好,几年不见,正好热闹、热闹。”秦王面色一沉,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不服,一路上拼命赶路,还是慢了,从距离上明明是燕王的封地距离京城最远,“你们留在这,谁敢闹事,直接砍了。”
“王爷放心,都老实点。”几名将领扯着嗓子喊了一遍,这些人平时懒散惯了,在封地怎么胡闹都行,京城可不行,出了事,就算是秦王的人也要遭殃。
“王爷,请。”
内门打开,秦王只带几名亲信进入,外城住的多是商会还有百姓,普通朝臣的住处并不在京城,遇到大朝需要骑马或者坐轿过来,内城是王公大臣住的地方,能够住在内城同样是身份象征。
只见大小府邸一个挨着一个,从东头到西头一眼看不到边,地上用大小统一的青石砖铺满,马走在上面发出哒哒哒哒声音,一路行来不见任何污秽之物。
“王爷,到了。”
“前去叫门。”
那人无奈,只得上前,想自己堂堂京城四品官,经历多少风雨才能得到今天这样位置,身后这位不同,一生下来就是王爷,住在皇宫里享受皇室应有的富贵、荣耀。
啪啪啪,手握住门前铜环用力敲打三下退到一旁,时间不长,驿馆大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人,面带笑意,正是晋王,相比秦王、燕王,晋王略显瘦弱。
“二皇兄,几年不见反而越发年轻。”
秦王哈哈大笑,“还是三皇弟会说话,比不上四皇弟,最近弄了什么新玩意没有,可不能光顾着自己。”
燕王道:“二皇兄说笑,苦寒之地,漫天冰雪,若皇兄喜欢,派人多送一些便是。”
“何必这么麻烦,只要皇弟诚意相邀,多准备美酒佳肴,你我兄弟去一次也就是了。”
“求之不得。”
“走,你我兄弟几年不见,今晚不醉不归。”秦王说完哈哈大笑迈步进入,晋王、燕王跟在身后,太子朱标为长兄,秦王居次,晋王第三,朱棣在一众皇子中位列第四。
酒菜摆上,三人边吃边谈暂且不表,单说朱元璋,面前放着十几份奏折,其中四份上表秦王功绩,其中有多少水分朱元璋清楚,知子莫如父,只要安心留在封地不惹出大麻烦就好,六份上折控诉秦王一路恶行,纵容手下大肆抢夺,沿途富户、商会几乎被洗劫一空,其他几份是晋王,多是约束不严,唯独没有燕王的。
“是时候好好约束一下这些王爷,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朝代兴亡皆是君无道而失民心,最终导致天下大乱。”朱元璋看罢折子不由得发出感慨,历史确实如此,三皇五帝定lún_lǐ纲常,从夏周开始到隋唐,皆是君暴而不思百姓,谄媚之臣当道而天下不兴,朱元璋熟读史书对历代兴亡了如指掌,大明立国不过数十年,奢靡骄横之风绝对不能出现。
“皇上,几位王爷都到了,什么时候传旨入宫?”
“不急,索性留在驿馆一晚,好好叙叙兄弟情义。”朱元璋此举也是煞费苦心,天下安稳有两大害,一为皇位之争引发战乱,这种事比比皆是,所以早立太子以稳其他皇子的心,二是奸臣当道,上惑君王下害百姓。
“敬二皇兄。”
“干。”
驿馆之中酒宴正酣,秦王好酒,燕王胜酒,晋王身子骨弱,此时略显吃力,兄弟几年未见,不想因此扫了兴致,一杯酒端起毫不犹豫再次饮下。
“几年不见,三皇弟的酒量可是长进不少。”
“二皇兄见笑,再饮一杯。”试图站起,不想身子一晃,坐在一旁朱棣手疾,身形瞬间跃出左手揽住晋王。
“三皇兄醉了,不如先回去歇息。”
“散了,散了。”
秦王摆手,外面有驿馆的人进来,扶着晋王出去,秦王依然坐在那自斟自饮,好酒的人和胜酒的人不同,秦王逢酒必醉,不喝个痛快绝不罢休,晋王不胜酒力中途离开,燕王吩咐一番重新回到座位,“二皇兄,一路上是否听到一些传闻?”
“蓝玉造反的事?不过是有人造谣生事而已,沿途已经贴出告示,蓝大将军率兵攻破北元大军,此时正在返回京城途中。”秦王说完再次斟满。
“二皇兄可曾想过,这次父皇下旨让你我兄弟回京为了何事?”燕王有意试探,秦王已经半醉,这种时候同样是人的戒心处于最小的时刻。
“还能有什么事,你我兄弟离京多年,必然是父皇心中想念,别管那么多,喝酒便是。”秦王举杯,燕王只得跟着端起,能够进入内城驿馆的人身份必然不低,这里的酒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