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个个唉声叹气,面前摆放大小十几个药箱,能够坐在这里,都是天下有名的医者,一个个医术精湛,不少都是世家出身,行医不下百年,积累极为丰富的经验,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从不外传,甚至担心一些方子外泄定下传男不传女的规矩。
“诸位,可还有其他法子?”为首老者说完看着面前众人,整个太医院鸦雀无声,所有人只是低头,没有人说不行,更没有人说行,所有人清楚,这件事关系太大,医好了自然是好,一旦不行,就要自己背黑锅。
为首老者叹口气,“这样下去不是法子,都回去,查查家里的医书,两天之后,不管是什么方子,总得拿出来一个才成,皇上那边总该有个交代。”
“只能这样,先回。”
一众太医纷纷起身,步伐略显沉重,这里面分工有所不同,有的擅长把脉,有的擅长外伤,有的专门是给宫里的妃子瞧病,有的专门治的是疑难杂症。
朱元璋索性留在太子府,一下子可是忙坏了身边的人,有的返回宫里取来朱元璋常用的东西,每一件都不能少,太子府里的东西档次同样不低,相比皇上而言还是有所差别,最主要的是,有些东西朱元璋用的习惯了,就说那只碗,足足用了七八年,边上已经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还是不舍得换,或许是不舍,或许是朱元璋节俭的一面。
朱元璋一到,太子府一下子热闹起来,京城里的网爷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前来探视,晋王来的最早,算是抢了风头,先是问候两位嫂嫂,言辞间尽显兄弟情深,然后拜见父皇,这才是此行的目的所在。
第二个是燕王,来的算不得迟,虽然不是第一个,并非坏事,晋王来的最早,情理上占据优势,只是一点,太子病重的消息如何传出,朱元璋也是看了奏折之后刚刚知道而已,太子的病情同样是大明朝的机密。为何不到半天时间,这些人已经知道。
晋王此刻的聪明反而没有起到应该有的作用,“皇儿,太子哥哥的病情你是如何知道的?”朱元璋虽老并不糊涂,此时虽然被朱标的病情分走大半精力,如此明显的事情还是可以想到。
燕王拱手,“回父皇,自儿臣入京以来,虽一直留在行馆之中,始终不忘兄弟之情,教导之义,一有机会便入府相见,今日本是要入府一叙兄弟之情,不想路上遇到三皇兄家臣,询问之下方知太子哥哥病体沉重,不敢耽搁,立刻来见。”
朱棣巧妙回答,将所有的事推到晋王身上,一入太子府就看到晋王的轿子还有随从,既然晋王已经到了,索性当一次出头鸟。
“算你有心。”
朱标推到一旁,太子府门外一阵吵闹,来的人太多,轿子彼此挤在一起,手下那些恶奴,平日里都是仗着主子气焰嚣张跋扈,一个个谁也不愿退后,叉着腰,指着对方破口大骂,就差没撸起袖子好好打上一场。
“都给老子闪开。”
一顶轿子从后面过来,前面已经堵住,随从硬往里挤,无奈前路都被人堵住,只得停下,帘子掀开跳下一人,身材魁梧,面露凶相,手持长鞭,正是秦王,昨夜大醉,得到消息时候已经迟了,穿戴整齐赶奔太子府,不想路被人挡了,顿时火起。
“闪开,快点闪开。”
随从不停吆喝,前面轿子走下一人,面带笑意,“二皇兄,小弟有礼。”
随着那人出现,秦王的随从顿时收敛,来者何人,同样是王爷之身,宁王朱权,虽不比马皇后所生四人,地位同样不低,朱权别看年纪尚轻,极为聪明,谋略过人,同样喜欢钻研道术,对奇门术数同样有所钻研,最为重要一点,朱权的生母就是当今朱元璋身边最得宠的丽妃。
朱元璋对晋王、燕王等人约束极为严格,偏偏对这个儿子极为疼爱,封地规模不在燕王等人之下,朱元璋册封封地时同样有所部署,故意让几个儿子的封地位于边地,说白了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去守边地,这样更为放心。
朱权擅谋,数次立功,可惜身份尴尬,母后并非皇后之身,注定了此生没有做皇帝的命,实力确是诸王中最强,掌控边地三卫,泰宁、朵颜、福余三卫都是当年击溃元军骑兵精锐,骁勇善战。
“是十七弟。”
秦王虽然霸道,见是老十七宁王朱权,火气顿时消了大半,毕竟兄弟情义在那摆着,这个时候闹起来,万一让父皇知道了,反而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理亏。
秦王上前,前面轿子走下几人,几乎都是京城里的王爷,得到消息前来探视,谁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朱元璋最看重的就是兄弟间的情义,曾经无数次对着年幼的皇子训示,兄弟同心,大明当兴,若有人敢包藏祸心,绝不轻饶。
多半是这样的因素在其中,朱元璋的这些儿子表面上一团和气,就跟一家人一样,只是背地里做了什么没有人清楚而已。
“二皇兄,来的人太多,这样闹下去,总是不好。”朱权躬身施礼,别看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王爷,心机、城府远在自己这个二哥之上。只是简单几句话,直接把秦王推上去,解决问题同时还为自己卖了一个人情。
秦王点头,“随从还有轿子往后,想入太子府的跟着我进去。”这一嗓子确实管用,后面随从快速向后退去,连同空了的轿子一起抬出去,整个空间顿时变得宽敞不少。
“二皇兄,请。”
秦王也不客气,大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