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这些人足足守了一夜,有人打着哈气,有人抻着懒腰,相比这里的冷清,隔着一条街的银钩赌坊尽显热闹.
一晚上入账接近十万两,吸金速度如此恐怖,看着密密麻麻账目,衣着华贵之人连连点头,“不愧是南疆灵巫,随随便便一个阵就让我多赚了几万两。”
“听人说,隔壁街昨晚死了人。”
“死人!”
“张坏水,经常来这里赌钱的那个。”
“烂赌鬼,早晚输死,凶手抓到没有?”
“还没有。”
“告诉下面的人,提高警惕。”
“是。”
院墙上方一道细细痕迹吸引李虎注意,晚上就算是有火把,光线始终无法和白天相比,不经意间抬头,恰好看到,痕迹很浅,只是细细一道,如果不够细心,根本无法发现。
“唐牛,送我上去。”李虎一指上面。
“走。”
唐牛身子弯下,李虎顺势挑起,借着李虎起身助力,整个人瞬间跃上,说着轻松,李虎刀法沉稳有力,轻功不过平平,借着唐牛身体方才跃上。
印痕从上而下,下面出现几道乱纹,李虎趴在上面,脑海中快速浮现出昨晚情形,一个人等在这里,前往赌场狱卒出现,从上面放下类似绳子的凶器,套中对方脖子,然后一拉,只要手上力道足够,绳子够细,同样可以杀人。
下方出现的细纹,还有正下方几个凹进去的痕迹,应该是死者挣扎时留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杀人。
凶手绝对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杀手,为何选了一个身份地位如此特别的狱卒动手,是仇杀,还是另有蹊跷,为何偏偏选择在这种地方动手。
“虎子,发现什么没有?”
李虎身形跳下,“大人,已经找到凶手杀人手法。”
“哦,是什么?”
李虎将自己看到的,猜到的说了一遍,巡城司眉头一皱,“你是说绳子可以割开人的喉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当然能,如果练到极致,树叶都能杀人,何况是绳子。”唐牛胡乱比划一下,摘叶伤人只是江湖上的传说而已,唐牛嗓门大,在那比划着,巡城司连连后退。
“好,就算凶手用的凶器是绳子,凶手又是什么人?”巡城司急于破案,既然有太子府的好手在,找到的证据越多对破案越有利。
“在下不知。”
此时外围聚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翘首往里看着,“让开,让开。”后面传出声音,一队捕快快速从外围进入。
“大人,已经查过了,这个人虽然喜欢赌,并没有欠别人银子,平日为人倒也可以,并无仇家。”
“没有仇家,怎么会用出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人。”
巡城司眉头深锁,现场留下的证据少得可怜,除了那道隐约可见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可用证据留下,人海茫茫,到哪去找凶手,注定了又是一桩悬案。
“虎子,再好好看看。”
李虎摇头,“做事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必然是高手所为。”
“高手!”
唐牛想不明白,有谁会去杀一个无用的狱卒,而且动用的还是高手,两者之间的联系点几乎没有。
“难不成是杀人灭口。”
李虎点头,只有这一种解释,可惜人已经死了,无法从对方口中知道事情真相,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和关在牢里的大人有关。
“大人有危险。”
唐牛拔腿就走,李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从身后将唐牛紧紧抱住,“唐牛,难道忘了大人交代的事了吗?”
“不行,大人有危险,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不成!”
巡城司那些人看着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唐牛力气大,几乎是拖着李虎往前走,李虎猛的松开,唐牛身形不稳,蹬蹬蹬,跑出去几步,一道身影已到近前,噌的一声拔出腰间弯刀。
“想去,只有杀了我。”
唐牛一跺脚,一个是自己敬重的人,一个是从小在一起的好兄弟,根本无法选择。
人一旦无法选择,最好的方式就是放弃选择,选择本身就面临一定的风险,即便正确的路已经踩在脚下,那一刻出现犹豫,很容易走上另外一条不归路。
狱卒一路小跑回去,趁着天黑摸回住处,其他人已经睡了,放轻脚步,顾不得脱衣服,直接钻进去。
“这小子,一定又去赌钱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牢头双手叉腰,狱卒到齐,唯独不见了张坏水。
不见了人,当然生气,最主要的是事先根本没跟自己打招呼,张坏水嗜赌如命,经常偷偷晚上跑出去赌,这种事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一人咽了一口唾沫,正是昨晚那名狱卒,牢头眼睛瞪大,来回踱步,心里想着怎么收拾这个小子,根本不知道,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尸体。
“谁是管事的,出来。”
外面传出声音,牢头一愣,推门而出,来了一队捕快,“我是这里的牢头,有人要送进来?”
“有,可惜是死人。”
两名捕快抬着张坏水尸体进来,“张,张坏水。”牢头张大嘴巴,人死了,此刻吃惊程度可想而知。
“你先过来。”
捕快冲着牢头使了一个眼色,弄到一边,牢头一一回答,随着牢头回去,一个接着一个过来,这种问话的方式更为有效,没有人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心里打鼓,担心赖在自己身上,大多选择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要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