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将近四五个小时的山路,又趟过了几条蜿蜒的小溪,面前便出现了一片广阔的洼地。洼地的四周种了许多的水稻,而中间比较高的位置便是个村落。
走近前去才知道,其实村落并不小,高低错落着同样构造的茅草屋。
我正自诧异这草屋的简陋,奇连便推开了草房中的一间。我和叶凡跟了进去。
院中除了几只晾着山货的大笸箩之外,什么都没有,屋中也是一样,家徒四壁,除了正屋里的一只竹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太太外,四处一片萧索。
那老太太见有人进来,问了一句,“阿连?是你回来了?”奇连应了一声,引我们走近竹床。
“阿妈!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说着,奇连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叠被汗渍浸透了的人民币,双手放在了母亲面前,高兴的说道:“今天在镇上碰上了两位好心人,给了我这么多钱,我看给您看病差不多够了!”
谁成想,那位白发老太太见自己儿子拿回来那么多钱非但不高兴,反而厉声质问道:“哪儿来的钱?”
“我。我。。”我了半天奇连也没说出个什么。
只见奇连母亲一拍床沿怒道:“我就说嘛!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原来是去骗人了!我嘱咐过你多少次咱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你偏不听!你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不成?”
奇连见母亲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没。。没干坏事我!”
“你还嘴硬,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齐连母亲也不见起来,用手抄起身旁的拐棍就准备打其连。
见母亲发威,吓得奇连赶紧扶住颤颤巍巍的母亲,猛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如蒜捣,嘴里还不停的说着:“阿妈!您打!只要您解气就行,孩儿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叶凡忍不住抢了一句,“这钱是我们给的,不是他骗来的!你不要冤枉好人!”
白发老太瞥了一眼叶凡,冷冷的说道:“你们是谁?凭什么给他钱?是可怜我们,还是另有所图?我们齐家人穷志不穷,向来不接受外人施舍,劝二位赶紧拿上你们的钱离开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奇连见母亲喝斥自己领来的客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连忙说道:“这两位真的是好人,他们是过来旅游的,叫我给他们做个向导,这些钱是他们给我的劳务费。”
“嘭!”
“哎呦。”还没等奇连把话说完,后背就重重的挨了一拐杖。随即只听奇母厉声喝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带人来寨子的?要是让族长知道不扒了你的皮?还不赶紧送客!”说着,奇母一把将床上的一摞钱扔到了奇连怀里。
“
这时,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扶着尚自不肯起来的奇连,对白发老太说道:“阿婆!您先冷静下,先听我说,我和我女朋友从外省过来旅游,在黔灵山公园碰上的奇哥,当我们得知他出来卖艺是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我们被深深的打动了,我们两个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向导,又与奇哥顺路,所以才请他为我们做下向导,这些钱也只是借他的,而且奇哥已经留了我们的联系方式,说以后他赚了钱会还我们的。您放心!他真的没有学坏!”
奇母听后有些疑惑的望着我问了奇连一句,“是真的吗?”
奇连连忙点头称是,奇母这才转怒为喜,勉强坐起身,有气无力地对我们说:“我替连儿他爸谢谢你们了!阿连!还不去给贵客沏茶!”
奇连连忙起身,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出去忙活了。
我和叶凡便坐下来和老太太唠起了家常。
我问:“听奇哥说您生病了?”
老太太面露慈色,说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些熬人,只是苦了这孩子!”
“那您没去医院查查吗?”叶凡问。
“嗨!去了也不管用,白花钱!”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
“您不去怎么知道不管用?”我问。
“阿齐背着我去过两次,花了好多钱也没查出来我这是什么病?再说,山里人穷,即便是查出来了,哪有那么多钱治啊!”奇母叹息着说道。
我“哦”了一声说道:“那您也不能这样干等着啊,总得想点办法不是!”
“办法也不是没想过,不过那些村野医生根本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就这样耐着,可连儿却不信,执意要去黔灵镇上卖艺为我凑钱,我劝过多少遍都不管用。连儿的性格就像他的父亲,认死理,一条道跑到黑,哎。。”说着,其母像是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竟有些忧伤起来。
见老太有些伤心,我赶紧岔开话题,“那您的病是什么症状?我看您的脸色红润,并不像是生病的迹象啊?”
老太太沉吟了半晌也没说出来什么,似是有些顾及什么。
叶凡见老太似乎有难言之隐,急忙说道:“阿婆您放心!我朋友就是位医生,专治疑难杂症,不如您给他看看!”说着,叶凡还不忘向我挑了一下眉毛。
我立马惊呆,这小妮子是要我真的下不来台的节奏啊!我的本事我自己还不知道?除了几个老掉牙的祛邪法子,我哪里会什么医术?我勒个去,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不过赶鸭子上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问老太:“您的主要症状在哪里?方便的话我给您把把脉!”
老太见我执意要问,索性撩开裤腿露出了一截长满了黑色老年斑的腿。
而此刻我却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