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阳谷的村落之中修养了几日,然后便出发,往平安城行去。
阳谷往北,还是一条山路。好在陆离吃了柴如歌的伤药,这才能够赶路。不过,他还是不能和别人动手。山路不算崎岖,但是足够狭窄。两边皆是乱石,只有中间大概三丈宽的地方是平整的路。
四人的位置,还是柴如歌在前,陆离紧随其后,然后是一脸苦闷地林凌雁,最后是辰源。
如今,已经是腊月十九。天气越发清寒了。
山道之上,四人的身影很是清晰。
走着走着,忽然,领头的柴如歌停了下来。
“嗯?发生了什么?”陆离跟在他身后,所以没有看清前路。
柴如歌没有转身,他看着前面,然后用一种惊奇地声音说道,“有一个和尚。”
“和尚?”陆离没有拐过弯来,哪来的和尚?他探出脑袋,往前一看。真的有一个和尚,席地而作。和尚就这么盘腿坐在四人的必经之路上。
那和尚只穿着灰色僧袍,并没有像马甲大师一样披着袈裟。不过他眉清目秀,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沙弥。
“阿弥陀佛。小僧等候多时了。”那位僧人开口,声音颇为柔和。
柴如歌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剑,警惕道:“敢问师父是何人?”
“小僧惠岸。”那僧人双手合十十分有礼。
惠岸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某个寺里面的惠字辈的小僧。可是柴如歌,陆离,林凌雁,辰源脸上皆变了颜色。因为这个名字,位列武榜。
武榜第八,金刚怒目惠岸僧。
眼前这个僧人,是武道高手啊!
“原来是惠岸大师。”柴如歌也是单手竖掌行礼。惠岸起身施礼,他倒是对柴如歌的态度很是惊异。“这位檀越身上颇具佛性。可入我释门。”听得这话,柴如歌笑容一肃。“大师说笑了,鄙人还有牵挂。”
惠岸笑道:“只要檀越有心。”
“大师客气了。不知大师到此,有何贵干?”柴如歌也是笑着。
“哦,小僧前来,是为了收回释门的一件东西。”说着,惠岸的眼神穿过了柴如歌,看向了陆离。
柴如歌的身体猛然紧了一下。不过陆离却是越众而出。在他手中,握着一把释刀。“大师说的,可是这把刀?”释刀黑色的鞘闪烁着不一样的微茫。
惠岸大师双手合十,笑道:“善哉。”
“大师是想夺刀?”陆离有些紧张地问道。之前遇到马甲大师,让他对于佛门有了一丝好感。所以,他会有此一问。别看陆离还伤了武榜第五的鲁楚学,可是那只是凭借陆离用饕餮劲抢来的罡气。按照他自己的实力来,就是和开始一样,被鲁楚学轻松虐杀。
“小僧不敢。”惠岸笑得和煦,“佛门之人,怎能犯偷盗戒?小僧只是当得一次迎客僧。请释刀的主人,往寒山寺一行。”
“寒山寺?”林凌雁一愣,天下十大名寺之中,伽蓝寺排名第一。这寒山寺倒也是位列其中。孤星扁舟寒山远,这寒山寺并不是在山上,而是在江中。
秋离江是逝水的一条支流,发源于韩山。秋离江在韩山往北五离处有一处宽阔水域,江中有一座独岛,名为江寒岛。寒山寺便是座落岛上。江寒岛与江岸有两座木桥相连。要过江的人,除了坐艄公的摆渡船之外,还可以选择从寒山寺下经过。
所以寒山寺看似苦寒之名,却也是少有的熙攘之地。特别是每月初一十五,寒山寺大开香堂之时,香市热闹非凡,前来敬香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
不过,若是把寒山寺之中的僧人们,看作是那只懂得聚敛钱财的肥头大耳假僧人,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寒山寺,向来以禅辩闻名于天下。寺中僧人,不仅佛学精深,更是各个善言机锋。
“大师出家,是在伽蓝寺,为何如今又到了寒山寺?”柴如歌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辰源,又接着对惠岸说道,“大师又为何知道我们会经过此处?”
“檀越不必如此戒心。这位施主,可是樊笼司中人?”惠岸看了一眼辰源,辰源微微点了点头。“难怪有些眼熟,大抵是在平安城见过的。”
柴如歌上前一步,说道:“大师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惠岸也走了上来,他是如此轻巧,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不安。“小僧的确是伽蓝寺的僧人,不过,最近在寒山寺,来了一对师徒。他们二人竟然是辩得寒山寺上上下下没有敌手。正好小僧游历到此,于是寒山寺圆通大师便邀请小僧,前来解寒山寺之困。小僧看来,那对师徒,唯有释刀可解。”
“大师,我听闻僧人也不得有好胜之心的吧?再说,一把刀和那两位有什么关系?”柴如歌皱眉道。
“佛曰:五戒十善。戒嗔,却不戒好胜。何况禅机之辩,于我佛门弟子大有裨益。”惠岸解释道,然后他才来到陆离面前。“至于,为何一定要请释刀?因为,那对师徒,来自阿难陀寺。”
“什么?!”陆离惊讶失声。阿难陀寺!释刀就来自那里!曾经毁于战火的云滇名寺!传说之中,拥有长生之力的僧众!柴如歌,林凌雁,辰源,哪个没有听说过那寺的名号?
特别是辰源,他自己就是云滇人。对于崇信佛教的云滇之地,辰源对于阿难陀寺和释刀,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怎么样?施主,现在有没有兴趣,随小僧往寒山寺一行?”惠岸侧身一指前路。
陆离握紧了释刀,从得到释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