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是专业盗墓贼干的,这点我也可以肯定。墓坑边缘有着清楚的洛阳铲的痕迹,这是种老式的盗墓工具,铲身不是扁形而是半圆筒形,类似于瓦筒状。就算现在还有人用洛阳铲,也不会用这种木杆,因为木杆太长,目标太大,现在都改成了用螺纹钢管那种类型。
我们盗墓则是使用工兵铲,轻巧又方便。
老爸三兄弟也走了过去,他们的脸色比我还差,就问我们看出什么了吗?我和胖子把事情简单一说,给他们一分析之后,我就问:“爸,咱们这边有盗墓贼吗?”
大伯说:“这个不清楚,不过就算有盗墓贼也不用挖咱家的坟吧?里边什么都没有。”
胖子撇了撇嘴说:“大伯是吧?我听你们家**说过,可是从棺材里边摸出几块银元和一卷残破的竹简,会不会是奔着这个来的?”
老爸说:“不可能,要是那样肯定要打开棺材的,这口先人的棺材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我自然也了解自己家里的情况,在爷爷下世那一次七口棺材都开过,除了太爷爷里边还有点东西,其他六口里边除了先人的骸骨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而且就像是我老爸说的,就算是盗墓也要把棺材打开吧。
在我和胖子去看来,七口棺材只有底部都有两道绳子勒过的痕迹,显然是从墓下直接吊上来的。只是这一切都说不通,不开棺怎么还能叫盗墓呢?
从现场回家,我们谈了一下,最后得到了三条线索:第一,是盗墓贼做的;第二,使用的工具是老式的洛阳铲;第三,没有开棺、没有破坏棺材,显然目标并非是盗墓。
总结来说,这就是我们家的仇家,故意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们这些张家后人。但是我心里还有一点儿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是仇家,要是对方直接把棺材破坏,那不是更加羞辱我们吗?
在晚饭的时候,三叔喝着酒忽然就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听朋友说在距离我们村十五里外的曹村里边就两个盗墓贼,这两个人都是光棍儿,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就出来干缺德的事情。”
这话一说,老爸和大伯也略有耳闻,只以为那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三叔一提就联想到了这两个人。
当晚,我们开了两辆车,后面还有十几个骑摩托的,都是我们的本家,那种感觉有些像是去打架似的,但我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真是他们干的,我们就把他们交给警察,然后拿一笔安葬先人的赔偿费也就算了,不过看架势显然我的话是多余的。
十分钟后,我们到了曹村外。那是晚上九点多,农村人睡得早,即便躺在家里看电视,也没有人在街上,所以空荡荡的村内水泥路,两排都是一房高的垂杨柳,总感觉有那么一丝阴森,不过我们的人这么多,这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了。
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干的,也不好进去直接就问,我便说:“各位伯伯叔叔,在外面等着,我和胖子先装成买古董的进去看看,顺便探探他们的口风,要真是他们干的,到时候出来再说。”
其他人也是同意,毕竟上去一群人就问人家是不是刨了我家的祖坟,就是傻子也不会说,说了就等于要结结实实挨顿打,然后还要被扭送到乡里的派出所,这种类似的事件略见不鲜,谁家的老婆偷人,谁家的粮食牲畜被偷都是这样。
开着胖子的车进了村子,三叔坐在车上,给我们指了路,很快就到了其中一个盗墓贼的家里。这个人叫曹二,将近五十岁,家里兄弟七个,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人,自己帮着其他兄弟娶了媳妇儿,而他最终落得孤身一人。
家里的灯是亮着的,我敲了敲门,问:“曹二在家吗?”
连续敲了一会儿,才听到打开家门的声音,就看见有人影站在房檐下问:“谁啊?”
我干咳了一声,说:“收古董的,听人说你们手上有,过来看看有没有心怡的。”
“没有,没有,走吧!”那个人说了一句,就打开门准备进去。
接着就听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干什么的?”
那人回答:“说是收古董的,大晚上收个屁,搜魂索命的还差不多。”
胖子立马说道:“喂喂,爷是从北京赶过来的,就算没有古董也让我们进去喝杯热茶吧?”
那人的身影停了一下,然后又不知道和里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便说:“等等啊!”
农村人天性淳朴,不像城市人那么多的戒备心,也没有城市那么多的坏人。在给我们打开门的时候,那是一个比实际年龄要显老的男人,他那脸皮又红又皱,看来好像干枣皮一样,佝偻个腰,看的好像已经将近六十似的。
他打量了我们两个几眼,又看了看后面的车,明显眼睛亮了一下,我心想不会是三叔下车了吧?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这个人在看胖子的车标志,同时他的脸上立马就堆满了笑容,说道:“两位小后生,快进家。”
进入之后,房间非常的普通,典型的农村那种土窑,便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地上坐在小板凳嗑瓜子,这个男人要年轻一些,但由于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满目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转,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
我们在火炕坐下之后,曹二给我们端茶倒水。而那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叫王是李,他端来一盘的瓜子,放在我们的面前,我让他们不要忙乎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