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们对饮食健康的日渐关注,草鸡和草鸡蛋在城里日渐走俏。
在这一市场需求的呼唤下,就出现了许多来乡下买草鸡、散养鸡和鸡蛋的贩子。
前段时间由于二蛋和李保田他们这些本土人的收购,让青山乡这片的草鸡蛋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不说了吗,价格都高出了市价好几倍。
很快,就有人传开了,说是因为这边的草鸡和鸡蛋好,在市面上特别受欢迎,才导致这样的局面出现的。
于是乎,短暂的平静之后,涌来这里买鸡买蛋的贩子一下子多了起来。
原来一礼拜来一波,现在时不时的都能遇到一两个。
李保田很快就踅摸到了合适的人选。
这是两个年轻的鸡贩子,一个留着八字胡,鬼头鬼脑的;一个剃着青皮头,凶巴巴的很壮实。
最佳拍档,行动利索,配合默契,两人还开着大三轮摩托,机动灵活。
李保田搭上根烟一聊,还有点渊源。这俩家伙和县城高老板的酒店还有业务往来,收的鸡和蛋,经常送到他那去。
“嗨,要说真正值大钱的土鸡,小南庄只有一家。”李保田闲谈一般,给两人透露道,“就是村里那个愣小子家的那窝山鸡,纯种的野生七彩山鸡,你们见过鸡每天上山下山的跑步的嘛,”
啊?!两人张大了嘴,摇摇头。收了这么多年鸡,还头一会听到这个稀奇事。
“那可不是,告诉你们,这窝山鸡啊,每天定时定点,上山下山锻炼两趟,喝的是太阳升起时草上的第一口露水,吃的是养精蓄锐了一宿、第一眼醒来的野生虫子,你知道它们是卖到哪里去的吗?”李保田神秘道。
俩人又摇摇头。
“卖给中南海有关部门,专供国家领导人吃的,”李保田弹了弹烟灰,大喇喇的道。
吔!两个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那这鸡,得卖多少钱一只哇。
多少钱?李保田一睁小眼,“领导人吃的,有钱你都买不到!”
那是那是,两人咂咂嘴道。
“不过要真拿去市场上卖,我看至少也得三千五千的一只。”
这么多啊,两个人眼睛一亮,一只三五千,十只三五万,一百只,那就,那就是三五十万啊。
“切,拜托有点脑子好不好,都是小公鸡啊,”李保田一副高人模样道,“那可都是鸡种,找个山头,再弄点小母鸡,一养起来,一年半载的,那得多大个鸡群啊,就算差点,一只卖个三五百的,哟西,想想吧,那都多少身家了那是。”
李保田胡吹的自己都有点心动了。
“哎,就是乡里乡亲的,乡亲们都淳朴,人家先养了,咱就不好意思再养了,有竞争啊,”李保田咂了砸嘴,眼角一瞟两人,看心动了,赶紧又道:“哎,我说,你们俩可以养啊,去问问他卖不,想法子搞到一两只,可就发了。”
两个人确实心动了。
搞一两只?青皮头瓮声瓮气的道,那有啥意思,要搞就都搞来。
李保田嗬嗬笑了,好像自己是当年的诸葛亮,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给二蛋找了俩对手。
心照不宣,两个鸡贩子也无心贩鸡了,开始在二愣子家附近转悠。
买那是不切实际的,贵不说,俩人也早打听清楚了,这鸡啊,其实是人家二蛋农场的老总的,跟李保田说的样,人家正准备干大的,怎么会卖给你,再说,人家根本就不差那俩钱。
俩人转悠了好几天,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二蛋和二愣子带着小公鸡们上山拉练回来,二蛋直接回农场了,二愣子一人带着这几个小公鸡回到了家院前面的草地上,转身去撒尿了。
机不可失。土七和杂毛几个正在鸡群的仰慕眼光中昂首阔步的走过来,冷不防一张大网漫天洒了下来。
“快跑!”土七一眼瞧见,知道不好,大叫了一声,拍着翅膀就飞。
晚了,杂毛几个还呆头呆脑的不知咋回事呢,就被网住了。
土七也没能飞出去,网在了网边。
“嗬嗬,这下子可发了,”青皮头傻笑着,收起了渔网。
“少废话,快着点,”八字胡催促道。
鸡群四散,土七和杂毛几个拼命的扑腾起来,一边大声的呼唤着老公鸡。
老公鸡竟然不知去了哪里,二愣子居然也没回来。
“这么多鸡,我再撒一网!”青皮头贪心道。
“撒个屁,等人来了抓到你,看打不死你。”八字胡骂道,俩人赶紧把渔网一拖,三下五除二,拖到了三轮车上。
嗡的一声,三轮车喷出一股黑烟,迅速的逃走了。
“二蛋,二蛋,你快出来!”二愣子这才追出院子,跳着脚喊道。
“杂毛他们被抓走了,这下咋办啊,”二愣子叫道。
已经回农场的二蛋却和老公鸡一起,从院子后转了出来。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二蛋遥遥地望着远处的三轮车道。
八字胡鸡贩子鬼的很。三轮车没有直接奔向县城,反而向山里开去了。
“反了反了,老八,我说你往哪开呢,怎么进山了。”青皮头坐在后面叫道,颠的屁股疼。
“叫唤个啥,你懂个屁。”八字胡驾着摩托骂道。
“你没看到大路上都是人嘛,咱爬跑不了多远,那俩小子就会发现,一路追来顺风顺水,管保到不了县城,咱就得被抓住。”
“那也不能进山啊,那不越走越远了。”青皮头还是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