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让沈衣衣惊愕了,她有点止不住自己往前狂奔的身子,扑到了在地上,然而她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画着阵法的地面上,插满了箭矢,就连地面都变得一塌糊涂。
可是,阵法之中,冉玖的身影却是完好无损地飘在其中,依旧玩味地笑看着何晏。而他也是发现了沈衣衣的所在,虽然有点意外,但看见她那担心自己的眼神,心里多少有点暖意。
也罢,看在沈衣衣的份上,他今天就尽可能不杀人吧,不过这个男人居然让他的小主人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必须惩罚。
“人类,你还没够资格!”冉玖嘶叫一声,九道绒尾挥动,如同惊雷闪现,化作一道道白色刺枪,对着何晏攻击下去。
白色绒尾击到之处,万物破碎,扬起了一片尘埃。那画面就像是天火流星击落一样,地动山摇。
在一连串攻击之后,冉玖趁着环境混乱,飘然而至落在沈衣衣身边,把她拉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是露出他平时那个俊美的面容,淡笑地轻声说道:“那么,我们明天见。”
话毕,他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这片混乱之中。
沈衣衣愣了一下,冉玖虽然没事,但何晏呢?
想要往那凌乱的废墟中走过去,却是被人拉住了手,沈衣衣惊愕回头,却见出现在她身后的人是玄瑟。
“别去,他没事,冉玖留手里。”玄瑟淡淡地低声说着,拉着沈衣衣后退几步,远离那边烟尘滚滚情况不明的环境。
沈衣衣也终于是松了口气,靠在玄瑟怀中,低声喃喃:“刚才吓死我了,你过来,也就是说其他人都被惊动了吗?”
玄瑟淡淡地看着她,又是看着天上那乌云渐散,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也距离别墅不是很远,任谁都会被惊动。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够看到何晏如此狼狈的一面,这或许是这次旅程最让他感到高兴的地方。
看着边上的人陆续出现,玄瑟拉着沈衣衣从树影下悄然离开,接下来的闹剧,他就不看了,该看的已经看到。如今就是要想想,该怎么解决冉玖要跟着他们离开这件事。
离开那边的闹剧,玄瑟这才有空把沈衣衣拉到跟前,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她有没有受伤。也还好,身上依旧穿着那严严实实的登山服。
“再忍忍,明天就能回去。”轻声叹气,不知是在安慰沈衣衣还是安慰他自己。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安静休息,陆银琶虽然疲惫,但还是在坚持着照顾何晏。沈衣衣本来也不算特别疲倦,而且看着她一个小女孩这么忙碌,不忍心只好上前跟她交换。
“银儿,你去睡一会,我来帮你看着他。”沈衣衣低声地摇醒了那坐在何晏身边打瞌睡的陆银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陆银琶看了看何晏,也知道自己这个状况根本帮不上忙,只能是放弃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姐姐,有什么状况就把我叫醒吧。”
看着钻进陆银琶一旁的睡袋,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安静地进入沉睡。
而这时候,何晏却是醒来,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休息,看着那在边上坐着的沈衣衣,他自嘲地轻笑:“我这算是落在你手上了吗?”
“我什么都不会做,即使你曾经那般对我,何晏,为什么你总要与别人敌对?”沈衣衣拧了一把毛巾,给他敷着额头。何晏身上的伤经由陆银琶细心处理,并无大碍,就是何晏有点发烧,需要安静休息。
敌对?何晏还真的觉得这是个有趣的词这女人怎么看也活了二十年吧,她难道以为这世上不存在坏人?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用点手段,这算是敌对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总是这样怀疑任何人,你不累吗?”沈衣衣已经不记得第几次说这句话,为什么大家都要想得那么复杂?为什么不能和谐共处?
“这种话,等你受过伤之后,你就说不出来。”何晏很难得此时能平静下心,目光有点散漫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面对他接下来的沉默,沈衣衣知道何晏是不准备说他的过去,虽然有点好奇为何会造就了他这种偏执的思想,但也罢了,如今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人,光是玄瑟的事就让她好奇不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晏自己也应该懂得该怎么处理这种思想吧。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让银儿担心,也不想想你的行为很有可能会祸及银儿。”沈衣衣轻叹,虽然对于何晏与陆银琶之间的关系感到愕然,毕竟他们两个真的相差甚远,但就一般感情而言,他也不应该让自己的行为影响到陆银琶,如果他朝有一日,有人因为记恨于他而将怨气发泄在陆银琶身上呢?那岂不是害了那孩子?!
或许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何晏一时间无言以对,他眼角看着一旁安然入睡的陆银琶,的确从未考虑过会因此而为她带来麻烦,毕竟像他们这种家族里长大的孩子,一般都会有很强的自保能力。
但,何晏真的把沈衣衣这话听了进去,看着那依旧在沈衣衣身后飘来飘去的两个式神,他似乎明白为什么玄瑟要这样做,不只是因为沈衣衣很弱,更是因为这是他的一份心意,希望能够每时每刻地确保她的安全。
“谢谢。”淡淡地说着,何晏不再理会周围的事,他需要好好沉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给陆银琶带来麻烦。
沈衣衣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