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意识到她的存在,黑白无常双双扭头过来,对她礼貌地弯身作揖,便是直接穿过墙壁走了进去。
“等等!”沈衣衣惊呼,想追上前却脚下一滑,若不是沈志明挽着她,这怕是要出事了。
但因为崴脚,吃痛的感觉让沈衣衣动弹不得,她紧紧抓着沈志明的手,用力喘气地跟他说:“爸!快扶我回去!”
“你还好吧?扭到脚了吗?先坐下休息一下!”沈志明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但沈衣衣却摇头,负责墙壁,忍着脚痛也要往病房走过去。
“衣衣,别胡闹,到底怎么了!”
沈衣衣只能摇头,她能怎么办,也不可能把看见的说出来,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阻止,一定要阻止他们带走妈妈!
病房内,玄瑟目光冷峻地回望着身后闯进来的连个家伙,挡着他们的去路,冷声地说:“来的还真快,但人你们不能带走。”
“我就知道,为什么鬼才来汇报无法收回灵魂,原来是你。”白衣书生对玄瑟微微作揖,表情依旧淡笑着,不缓不急。
“她阳寿已尽……”黑无常第一次说话,与白无常那种淡淡的空虚感不同,是更加飘渺的存在。
然而,玄瑟也只是一声冷哼:“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别想从他手中抢人!
黑无常淡淡摇头,干脆把手中的本子交给边上的白衣书生,自顾自周到一旁不参与。白衣书生似乎苦笑了一下,也是对玄瑟轻叹:“这是生死判,这个人的阳寿确是已尽,但,我们欠你一次,那就帮你一次吧。”
玄瑟冷眸收敛,哦?这话什么意思?他们还能改生死判不成?曾经听说过生死判已经判定的,也只有阎王可以改。当然,那只是神话,谁都没见过阎王,所有又有谁能保证?
“你选一个人,把阳寿分给她,最多三十年。”白衣书生手中拿出了一支笔,那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毛笔,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一笔定生死啊。
“不用选,用我的命。”玄瑟二话不说,直接答应,虽然有点对不起沈衣衣,恐怕不能与她终老,再者能因此换来钱玉玲跟沈衣衣再相处30年,也是赚到了。而且他也是活够了,能早日步入轮回,也是他的愿望之一。
白衣书生也不阻止他,开始刷刷刷地翻找着玄瑟的名字,可一本书翻找下来,他都没找到,不由抬头问道:“你的名字,并非玄瑟或者玄麟瑜,你是何人?”
这话,让玄瑟目光暗淡了些许,他的名字就是玄麟瑜,可不在生死判上,就代表,他及时打破诅咒,也不能步入轮回,吗?
“不过,没有名字也是能找到的,你是个特殊的人,恩,在这。”白衣书生又从头翻找了一边,在一堆无名氏里面,找到了玄瑟这个特殊的无名氏,一个出生的时候并没被赐予名字的人,以及他那特殊的存在时间。
这还真的微妙,白衣书生看着手中的书,上面那个阳寿写着的,是【负五千七百八十八年】。呵呵呵,负数,这个早就该死的人,却活到现在,不仅如此,还有了孩子。
“行了。”白衣书生很随意地给他加了一笔,都已经是负数了,再负数多个30年,又有什么问题?这比交易,玄瑟赚到了。
玄瑟扬手,让身后式神把钱玉玲的灵魂压回去,而他则是紧紧盯着白衣书生手中的生死判。他很想问沈衣衣的阳寿到何时,可这话又是问不出口。因为知道了的话,自己一定会纠结,那也就表示,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要活在担惊受怕的生活里,更会因此影响到沈衣衣的生活。
轻轻咬牙,他转身,罢了,窥探未来的代价,他换不起。
在他转身之际,病房的门被推开,沈衣衣惊愕地站在门前,黑白无常又是礼貌地向她作揖,如同来的时候那般,化作虚无,消失了。
而病房内,四个式神正结阵把钱玉玲的灵魂压回去。
本来发出刺耳声音的机子,也恢复了‘嘀嘀嘀’有序的声音,病床边上,程煜给自己擦了一把冷汗。他知道,他这次十分清楚,人,并不是他救回来。刚才他没回头,却还是能听到背后的说话声,不仅仅是玄瑟,还有另外一对男女的声音。
程煜不言,默默地把钱玉玲安排好,今天的事,他不会对外提起,因为他是相信科学的人!这种不科学的事,怎么可能提起!
“没事了,状况稳定了下来,很快就会醒来,之后转移回去我们的城市,住院一个月就能恢复。”程煜把状况交代清楚,这才发现不见了于洁珊,他干脆以此为理由离开病房,他需要去找于洁珊谈谈心,今天的事冲击太大了!
沈志明重重地松了口气,过去床边看着钱玉玲,口中不断道谢。
玄瑟带沈衣衣到门外坐着,刚才的消耗又让他处于晕眩状态,可看见沈衣衣拐着脚,他只能皱眉:“还疼吗?”
但沈衣衣的情绪还在刚才那一幕中回不来,眼泪不仅仅是打转,更是下落,划过脸颊,滴答滴答地落在她的衣服上。虽然她回来的时候慢了,可也是见到了最重要的一刻啊!刚才钱玉玲是灵魂出窍了吧?若不是玄瑟的话,那岂不……
她的手颤抖着,直接搂着玄瑟,对上那淡淡的薄唇深深一吻,她有太多感激的话需要表达,但她怕自己用话语表达不清,只能让情绪化作亲吻。
“辛亏有你。”吻后,伏在他怀中,沈衣衣那起伏不定的心,才得以平伏,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