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蓉蓉记得他们家还有一个老太太,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倒是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记得她姓宋,虽然面相和善,可是一双眼却……贪权贪势贪财贪||欲。
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凌蓉蓉的眼睛。
于是问道,“那那位老太太呢?”
白玉英回忆了一圈儿,说道,“没见到什么老太太,也没听他们提起过。”
凌蓉蓉隐隐察觉到什么,不过却还模糊不清,再次低眼看向委托资料上记载的——说夏兰希要么在课堂上搔||首||弄|||姿举止轻||浮||放||荡,要么在外面就是四处勾搭,甚至还带回来好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事后却说一点也不记得。
丁爵想到她之前就是被妖邪附身过,于是在她再次带了个不知道哪里哄骗来的小年轻后,怒火冲天地将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许她出门,然后来找两世斋的大师,希望能做饭让他的养女恢复正常。
凌蓉蓉单手食指在那文件上敲击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行吧,那我去一趟吧。”
白玉英见她答应下来,点点头,“那好,你就先去看看情况,太危险的话就别做了,撤回来,我自有办法解决。”
凌蓉蓉笑着看她,“英姨是想让我砸了‘两世斋’的金字招牌么?放心,真有危险我不会犯傻的。”
白玉英这才稍微放下点心,见凌蓉蓉拿着文件将双肩包背好,作势就要出门,忙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注意安全!”
凌蓉蓉回头,看了看她,那双眼睛里似是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笑了笑,说道,“嗯,我知道。”然后就背着包迈出了办公室。
白玉英站在办公桌后,想了半天——蓉蓉知道什么?难道……她又知道了什么吗?
而另外一头。
凌悦断断续续做法喂药召唤咒力折腾了将近二十四小时,才终于把这个心力憔悴魂魄都快散掉的贺亦坤给拉了回来。
见他悠悠转醒,终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一口喝光宋飞白端过来水,擦了擦嘴角,说道,“臭小子,你这命算是彻底保住了,以后尽量少劳心操神,不然是会短阳寿的!知道吧?!”
贺亦坤靠着床头,看向凌悦,笑了笑,干哑着嗓子慢慢地说道,“多谢小姑。”
凌悦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姓贺,跟蓉蓉那是正儿八经地几乎没了血缘关系的兄妹,叫自己一声小姑,确实没错。
不过,这怎么……听着就那么不舒坦呢?
凌悦摆摆手,也不想跟他计较这种事,接着说道,“我已经听你这位小兄弟说了,贺朗那老|混账,居然妄图动用禁术?开玩笑呢吧?”
贺亦坤眉头一皱,看向站在床边的宋飞白,宋飞白搔了搔下巴,只当没看见。
凌悦自顾自继续说道,“如果他真有这个企图的话,那么看来,他从三十五年前就已经在谋划了,那么他们几个会死在他手里,也确实……”
说到这,凌悦无奈地苦笑了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贺亦坤注意到她的表情,忽地想到当初贺然的死,以及贺朗准备了几十年的这个大禁术所需的必要血液,骤然间脑中一片白光闪过,几乎只是刹那一下就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就算克制,也还是止不住惊愕地看向凌悦,片刻后,问道,“小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世斋的白老板难道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凌悦转眼看他,心说,真不愧是能把贺朗套进去的年轻人,这心计和反应,果然聪明!
略一停顿后,说道,“她跟你并没有亲缘关系,死的那个……是她男人。”
连一旁的宋飞白都惊住了。
凌悦抽了根烟,点燃后,吸了两口,慢悠悠地吐出烟雾后,架起双~腿,说道,“当年,贺朗说遇到一件大事,他自己处理不了,只能找族里有血亲的几个本事不错的帮忙,一开始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们也都有些怀疑,毕竟贺朗从最开始就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后来没办法,贺朗抓走了两个孩子,我们只能答应,但是当时大家确实没有想到,贺朗最开始就是存着要命的心思来的。”
凌悦苦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于是然姐,嗯,就是蓉蓉的妈,贺泉,小白的男人,还有……呵,我的那位,他们三个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贺泉?
贺亦坤微微皱眉——如果没记错,这位好像是父亲的堂弟,是道士协会最年轻的预备会长吧?不过,好像很早就过世了,族里的人似乎对他的过世还十分避讳,几乎无人谈起,他也是偶尔听家里的一个老帮佣提起过。竟然是白玉英的爱人?
凌悦又抽了两口烟,掸了掸烟灰,道,“三个人跟着他离开后,许久都没有音讯,我们几个就着急了,我哥最担心然姐,因为然姐出发前,曾卜算过,说过这次之行,前途一片黑暗,是凶是吉判测不出,所以我们就去贺家要人。”
贺亦坤和宋飞白都盯着凌悦看,下意识觉得不好。
凌悦狠狠地再次抽了一大口的烟,原先就沙哑的嗓子更是暗哑了几分,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缓慢沉重地说道,“我们没有找到贺朗,却循着追踪符,在距离贺家老宅几十里外的一块荒地上,找到了他们。”顿了顿,拿着烟的手指有些哆嗦,颤颤地举到嘴边,“三个,都死了。”然后用力地吸起了烟。
贺亦坤面沉如水,宋飞白皱了皱眉。
两人都没有做声,直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