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以往,魏公公已是有五百儿孙的人,而且人家儿孙一概都冠以虎啊彪啊的名字,足可以见证其猛烈难驯。平时护在身边的就不少,仁安居动静一出,这些虎彪们瞬间就炸了:祖宗被打了,那还了得!
一时间刀剑出鞘,一众人气势汹汹地往仁安居里拥了进去。
没想到在门口却遇到了南宫英雄站在门口,身后一众铁卫一字排开,斜着眼冷冷瞪着他们:“不怕死的,先过大爷这一关!”
儿孙们虽然护爹心切,但和上过战场和死人睡过觉的铁卫比起来,惦量来惦量去觉得还是自已小命比较重要,于是除了几个虚张声势大声喝喝外,余下一概站着不动。
室内,朱平安揪着魏忠贤的脖领子:“一句话,放人,别给脸不要脸。”
魏忠贤气得脸的都红了,“放肆,你就是王爷也不能这样胡行,老奴要见皇上!”
“要见皇兄?”朱平安笑了,“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得给我放人。”
魏忠贤气得几欲吐血:“不放,就不放!”
朱平安沉下了脸:“不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直没说话的客氏终于上前一步:“奉劝殿下一句,确实过份了。”
朱平安下颌微扬:“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只看愿不愿意做。”
他的眼神似一记刀光刺向客氏,透着利落的狠辣,客氏竟然不敢与他对视,慌慌张张的避开一边。
“不放是吧?”
魏忠贤被他掐得直翻白眼,混混脾气也上来了,心道你还敢真杀了我不成?
朱平安不多说了,伸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耳光!
这一下想打就打,打得响亮!
魏忠贤嗷得一嗓子就叫出来了,奇耻大辱啊——
可惜朱平安没有给足他回味的机会,一个耳光过后,快速之极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寒光一闪,魏忠贤头上的纱帽已被劈成两截加上半拉子花白头发,随着寒风四下飘洒。
魏忠贤叫的直接不是人声了——
“刚才一巴掌是让你醒醒的,这一刀是让你聪明点。如果还不放人,这一下就要你的命!”
魏忠贤真的怕了,对方的眼神就象狩猎场中脱困跑出来的的野兽,任何挡在它面前的东西,都只能撕成碎片一个下场。
“你杀了我,陛下不会饶了你的。”
朱平安一口白牙笑得灿然生光,“魏公公你觉得,你和我在皇上的眼中谁比较金贵一点?”
“你想多了,你就是我皇兄养得一条老狗。杀了你,我最多挨几句骂,还能怎么样?”朱平安慢慢将锋刃放在他的脖子上,看着血血珠一点点沁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魏忠贤心里头那股狠劲瞬间泄了,不知那来的汗珠子漫头漫脑的糊了一脸。
就在这个时候,朱平安忽然觉得一阵风声直奔自已后脑而来。
有人偷袭?
朱平安省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当风声离脑后三寸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一声脆响过后,半人来高的瓷瓶掉在地上碎成一地渣。
客氏的对面,一个黑衣人影静静的站着,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又是你!”
客氏又惊又惧的低吼了一声。
黑衣人一声不吭,藏在黑布下的眼望了朱平安一眼,转身就走。
经过客氏时,低低的说了句什么,然后麻利之极的翻窗而出,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直如行云流水一样自然。
客氏怔了一瞬之后,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片刻没停,也随着他翻窗而出,看动作竟不比那个黑衣衣慢上多少。
被临走的那一眼惊到了,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黑衣人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他强力压制住心头那一瞬想追出去的强烈之极的想法,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魏忠贤身上。
后者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所谓横的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朱平安是不是不要命的人他不知道,反正他魏忠贤这条命金贵的很。
“我的手令,可以去诏狱提人。”
就在这个时候,仁安居的大门豁然洞开!天启帝率众一马当先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刀架脖子的这一幕。
天启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平安,你太胡闹了!”
魏忠贤瞬间就哭出声来了。
朱平安不动声色的将手令收入袖子,大大方方站起来见礼:“臣弟无状,请皇兄降罪。”
被一群儿子围上来嘘寒问暖后,魏忠贤哭得更大声了。
天启沉着脸看着这一切,“滚滚滚,都给朕滚!平安,你跟我到乾清宫。”
魏忠贤哭声戛然而止,“陛下,老奴——”
他的话没说完,天启冷森森的眼神便落在他的身上:“你给朕闭嘴,连个屁都别放!”
要说天底下最了解的天启的人当属魏忠贤,他什么也不说了,连哭都不敢哭,直接伏在地上,声不都吭了。
他发现,皇帝对自已已经起了杀机。
乾清宫,朱平安一声不吭站着。
天启在殿中烦燥的来回转着圈,忽然咆哮道:“朕告诉你不要管这件事,孙承宗是朕的老师,但他抗旨是事实,朕命人将他拿下,并没有打算难为他。倒是你——”天启的声音忽然冷得发寒:“你今天露的这一手,倒是让朕刮目相看。说说吧,你这样做,是想干什么?”
朱平安:“皇兄,你真的以为,老师是在你所说的大狱,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