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
天启随口猜了一下,尽管他不知道二两银子足够让一户之家好吃好喝的上一年,但是他知道一个县令一年也不过四十五两的俸银。
朱平安摇了摇头。
天启神色明显认真了不少:“五千两?”
这下朱平安笑了:“一个月!”
天启震惊了——大明国库一年不过收入近二百万两银子,还得是年头好的时候!
五千两对二百万虽然天差地远,可是不要忘不了,五千两只是对方一个月的收入。
天启的眼睛亮了,没有人不喜欢银子,皇帝也是一样。
“真的可能这么多?”
朱平安点点头,“皇兄,谁骗你我也不可能骗你,我那只是一个小铺子,所涉范围不过是济南一府几县而已,你想咱们大明有多大?”
天启的呼吸渐渐开始变得粗重,可朱平安还没有说完:“当然,我说的只是理论上的数字,有些地方肯定达不到,可是皇兄,风物长宜放眼量啊,搞活内需是一些方面,另一方面咱们可以出口嘛。”
内需勉强听得懂,可出口是神马?天启已经完全晕了。
从这位皇弟口中说出来的这些,每一句听着都似荒诞不羁,奇怪的是,每一字一句都由打耳朵往心里钻。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听过,不过他觉得,就连他最信任最博学的孙老师也讲不出来。
“出口,是什么?”
天启问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朱平安就知道自已胜利了。
“皇兄,这天底下不止咱们大明一个国家的。”朱平安说:“眼下不就有三个富得流油的家伙么?”
天启眼前一亮:“进贡三人组?”
朱平安长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上道啦。
“咱们大明的丝绸与瓷器早在成祖时期已斐声海外,可是从今天起,皇兄亲手制成的这个平安椅,必定会成为与丝绸与瓷器齐名的东西!”
天启的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真的?”
朱平安:“皇兄不信,试试就知道啦。”
天启眼睛开始闪亮:“证明给我看,我会认真考虑你刚才说的话。”
鸿胪寺,扶余来使乌洛夫、琉球来使罗卜茨和暹罗来使卡哇阿果格里勒正在议事。
罗卜茨有些烦燥:“咱们来这都三个月了,明帝到现在也没召见我们。”
卡哇阿果格里勒拖着长音,哼哼唧唧:“天上的云彩终究是变成雨落入大地,急什么啊,这里有仙子一样的美女、醇香的美酒,何必急着回去呢?
乌洛夫硬梆梆说:“再好也不是故土。”
卡哇阿果格里勒不吱声了,心里却不怎么服气。
罗卜茨哼了一声:“咱们一起来的,都不要忘了这次来的使命。这么着吧,咱们一块去找宁海王问一下,如果明帝还不肯见我们,那我们就回去了。”
乌洛夫与卡哇阿果格里勒对视了一眼,不吭声表示通过了。
文震孟来找朱平安,得知他们的来意,朱平安笑了。
“去告诉他们三位,不必多此一举了,明天我就带他们见皇上。”
他人品俊秀,笑起来非常好看,可是文震孟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冷颤,心底对那三位生出几分同情来。
得到消息后,罗卜茨三人真是又惊又喜,能够见到明帝,这真是太好了。这次他们来,身上肩负的使命就是来打听明朝虚实的,如果真如传言中描述,昔日强大不可战胜的明国已经变成了得病的狮子,那么他们的决策将从此改变。
朱平安将他们三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微微笑了一下。
有你们开眼的时候!
踏进皇城的那一刻,三人被眼前连绵起伏的宫殿馆阁惊呆了!
什么雕梁画栋、什么玉砌金堆,什么巍峨雄伟,所有的形容词都用上似乎也不太够,三人六只眼睛全都不够用了。
一路晕晕乎乎跟着朱平安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地方。
罗伯茨那点骄矜早就没有了:“殿下,皇帝陛下就在这里么?”
“急什么?”朱平安笑了笑:“这里是慈庆宫,先请三位来坐坐。早就听说三位来使飘洋过海,见多识广,我这有两样小东西,想请三位品鉴一二。”
原来如此啊,被对方若有若无的马屁一拍,三人塌下去的腰板瞬间直了不少。
卡哇阿果格里勒咧嘴笑道:“殿下,我们的国民最喜欢天朝的好东西,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做生意的。”
乌洛夫瞪了他一眼,提醒他不要得意忘形。
罗卜茨:“王爷都说咱们见多识广了,先看看再说嘛。”
朱平安哈哈笑:“卡哇那啥的,你说的挺对,如果可以,做做生意也没什么的。”
乌洛夫和罗卜茨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大明皇室居然要和他们做生意?
哦,老天,这世界是不是要疯狂了?
这个功夫,他们跟着朱平安来到了工房,推开门,朱平安一马当先:“各位请进,位远来是客,可以随便看,如果有喜欢的,可以挑一件留个念想。”
一件件堪称精美绝伦的器具看得三人眼花缭乱,罗卜茨挑了一件红木刻屏;卡哇阿果格里勒挑了一件漆器,而乌洛夫一直板着脸,眼光却毒得厉害,挑了一枚玉石印章。
“殿下真是太慷慨了,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国宝啊。”卡哇阿果格里勒丝毫不吝惜自已学到所有赞美之辞,拿着手中雕镂得栩栩如生的漆盒爱不释手。
朱平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当然是国宝,就二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