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直哆嗦的的宫婢一听苏雨汐说完便大声哭喊道:“娘娘饶命啊,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做的!”
苏雨汐不由多看了那宫婢几眼,这皇宫之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低贱的宫婢命在旦夕,吓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反应竟还如此之快,在自己才说完这一串复杂的推理,连静妃的女官都在细细琢磨的时候,她竟然明白其中含义,抓紧机会喊起冤来!
只可惜,也许是性命忧关,所以太过于急切,本来是想保命,却成了露出的马脚了。
果然,静妃怀疑的眼光瞟向了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宫婢,那宫婢虽是在演戏,似乎却没真正进入角色,一付被吓得如软泥般的身子里,竟藏着一双滴溜溜转的眸子。
她究竟是谁的人,下毒之事与她是否有关?静妃强忍着满腔的杀意,双目闪着寒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宫婢,一字一句地问道:“究竟谁是你的主子?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哼!”
宫婢伏在地上的身子,禁不住抖了抖,弱声道:“奴婢的主子就是娘娘啊!”
“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静妃冷冷声音才响起。一旁闪出一个女官,拿着几张棉帕随手就扔在本欲给静妃洁面的水盆里。
那宫婢一见那棉帕脸都吓白了,这下是真的,因为她那又灵活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静妃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轻笑了一声。
那女官冷声道:“想来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也知道这玩意。这帕子吸水性是极强的,你说若是一张张打湿了盖在你的脸上,会怎么样!你呀,也别指望你身后的主子了,被这帕子闷死的人,最好的忤作也查不出死因的,我们可以说你是晚上睡觉被被子捂死的,你那主子找不到我们的错处!更何况,你确定你身后的主子会为你一个小宫婢来找我们娘娘的麻烦吗?求生求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绝对不会的!主子绝对不会为了自己来得罪静妃,令自己的名声受损!那宫婢趴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
苏雨汐一言不发地冷眼旁观,从静妃决定瞒下胎儿中毒之事开始,就什么话都不避讳这宫婢说了,苏雨汐明白,静妃已经把她当作一个死人了,所以什么也怕她听见。
可是,突然间峰回路转,那宫婢过于紧张露了行藏,此时,苏雨汐知道这宫婢死不了了。
因为苏雨汐知道她是皇后在静妃宫中埋下的人,作为宫婢既不是静妃身边贴身的人,又不是殿外的粗使宫女,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方便得到消息又不易引人怀疑,在静妃单独辟宫没多久的时间里,除皇后谁还有这能耐将她安在这么个恰好的位置上呢,更何况,苏雨汐一早就知道静妃宫中有皇后的人。
看样子这宫婢被静妃的刑罚吓住了,很快她就会妥协了。
静妃不敢去陛下那里告状,而且一定会留宫婢一条命,因为若是除了她,皇后定会再派一人过来,那还不如将皇后的眼线掌握到自己手中,只让她传出静妃自己允许传出去的消息!静妃可不是傻子!
果然,事态的发展跟苏雨汐所猜想的一模一样,只是,还是没查出是谁下的毒,那宫婢与下毒事件无关,只依据苏雨汐的分析推断而知道,下毒的人应该是外间的粗使宫人,外间的粗使宫人有三十多人,又如何能分辨得出是谁干的。
那宫婢已被带下去,殿中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静妃看着苏雨汐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自打那日发现皇后怀孕,她就打算好了,要让精通医术的苏雨汐为她催产,她也知道,催产会伤及胎儿,可是她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她的孩子既然无法占“嫡”就要设法让她占“长”。
可眼下,这孩子受了毒害,不到生下还不知道受损伤的程度是怎样的,这倒加强了静妃想要催产的决心,本来还为催产伤胎儿的事情有些犹豫,现在倒好了,反正是受了损伤,还不如进行催产,就算伤了胎儿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已受了伤了,也不在乎再添点!
想到这里,静妃幽幽地道:“妹妹,姐姐在这宫日子不好过啊,姐姐腹中的胎儿是姐姐唯一的念想,若让皇后生出嫡长子出来,这皇宫之中哪里还有姐姐与孩子的立锥之地啊!”
见苏雨汐不言不语地没有搭话,静妃心中不由大恨,该死的,自己如此求她,她竟没什么反应,要不是她还有点用处,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卑。
而苏雨汐却在心中暗自嘲讽静妃,这号称无立锥之地的皇妃,刚刚转眼间就欲活生生地害一条性命,装可怜都装不象!
静妃见苏雨汐没什么反应,只得自己一个人依旧慢慢地往下说:“妹妹,你是杏林圣手,就是秦太医也不及妹妹的,妹妹可一定要帮姐姐的忙啊!这怀孕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了,姐姐实在是受不了!妹妹要设法让孩子早些出世。”
原来是想让自己给她催产,真是要富贵不要命,要说催产,胎儿固然会受到伤害,可母体的伤害也存在着可能呢。
更何况,若是东窗事发,自己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承受不起那盼子多年的皇帝的愤怒一刀啊!因此,这事情自己是决不能答应的。
苏雨汐想了想,回道;“娘娘,臣妾才疏学浅,对此事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把握,怕有伤娘娘凤体,无法答应娘娘,于心有愧,还请娘娘见谅!”
见苏雨汐不答应,静妃心中十分恼怒,却又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