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爷双手负后反向站着,双拳攥得紧紧地,楚王妃口中鲜血如箭一般地射出的情景在他头脑中反复出现,胸口一阵一阵空洞得发痛的感觉正他现在实实在在的感觉。
不由苦笑了一下,本以为这么多年了,自己对她的情感早已在淡漠中退化得干干净净了,可没想到他的妻子还十分轻易地触动了他的心弦。
心有所思,楚王妃的那番话虽他也只听了大概,却也足令他惊讶了,想他这个漂亮的妻子一直以来,言行举止不幼稚得令人发笑,就糊涂得叫人头疼,什么时候行事变得这么果断利落而又言辞锋利了?
楚王爷转过身来,最先跃眼帘的不楚王妃那高肿的脸颊,而那双淡漠的双眼,楚王爷蓦地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慌,觉着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慢慢剥离,心里空落落得难受。
楚王妃似乎一瞬间变了,变得那么地陌生,多年也未变的天真幼稚突然不见了踪影,好象一下子长大成人了!
楚王妃一脸平静,行了个礼道:“王爷,妾身言尽于此,王爷公务在身,妾也就不打扰了,妾身告退!”
楚郡王也行了个礼告退,母子二人相扶着,头也回地出了外书房。
楚王爷就这么呆呆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绝然走出了他的视线,地上王妃喷出的血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旁边,她不小心遗失的帕子,上面尽斑斑点点的血迹。
拾起帕子,楚王爷狠狠地攥住了它,就好象正紧紧地压着他快速跳动的心一般。
他的正妻他逆了母亲老太君的心,费尽了心机求娶回来的,只可惜她出身小官宦家庭又被捧着长大,娇憨不知世事,全然不能当起楚王府主母的责任,待有了安侧妃更行事糊涂,以色取人,识人不清,这楚王爷心里不能碰触的耻辱。
为了彻底望却这段耻辱,他开始慢慢地疏远了正妻,最后竟到了无视的地步,只不想相见而已,却从未想过要去伤害她,可今天,怕已经将她伤得遍体鳞伤了,从她眼里已看不到依恋,看不到哀伤,看到的只绝望的死灰与毫不相关的淡漠。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如何会正好在这时候来到外书房,自打她姨甥女出了那件事后,她便待在院中极少出来,还夥待的小厮为何没将人拦住?
这件事儿不对!有问题!
楚王爷一时觉得头疼如裂,跌坐在椅子上,好一阵才缓过来,这头疼也来得太蹊跷了,他身子健壮,可从未有此病症。
楚王爷突然睁圆了双眼,虎目中露出凶光,良久,他慢慢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头脑似乎也清晰了不少。
虽然自己曾经有立长子为世子的意思,可从来都没有公开明确地表示过,这两年,嫡子越发出息了,这心思也淡了不少。
就算现在自己还有此打算,也决不会这么毫无准备地提出来,赶着让人上来拒绝打脸,自己可绝不一个行事毫无谋算之人!
哼!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楚王爷沉着一张脸,取了墙上的马鞭,大步走出了外书房,守在门外的小厮见状迎了上来。
这个背主狗奴才!楚王爷紧锁着双眉,微眯了眼,抬手就结结实实地抽了两鞭子:“你这个懒骨头,本王要万佛寺,还不去备马!”
那小厮见王爷的马鞭辟头盖脸的抽了过来,吓得腿一软差点滚在地上,又听得王爷的骂声,才放心了,原来王爷只心情不好,找人出气呢!
那小厮忍着疼痛,一路小跑而去了,楚王爷嘴角勾了勾,扯出一丝冷笑来,且]先去万佛寺住上几天,整理整理一下思绪,再将那背主的奴才好好拷问一下,就不信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苏雨汐急匆匆地赶到了王妃所住的院子,门口就有仆妇顶着一张笑脸迎上来引路,一路上殷勤备至,实话,嫁进楚王府三个多月了,王妃这个主院,她也来过几次,今天架势还真没见过!
刚刚,王妃院中的丫头来传话,郡王爷令她去王妃院子里去,一路又上催得紧,也不知什么事,偏偏那丫头口紧得很,什么也问不出来,直到进了王妃的屋子里,看到楚郡王真的在这儿,这才放下心来!
楚郡王见苏雨汐一进门便上前握住他手,急急地道:“汐儿,来,快给娘看看,娘刚刚可吐了一大口血啊!”
苏雨汐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着急,心里却十分惊讶,郡王一向唤王妃做母妃的,现在却叫她娘,真想问问他,发生什么事!
苏雨汐明白现在不话的时候,她被楚郡王拉到王妃的榻边,只见王妃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残留一丝未拭去的血迹,她半坐着斜靠在榻上,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苏雨汐搭了搭脉,又看了看王妃的眼睛与舌头,询问道:“娘娘否一直觉胸口堵了一口气?呼吸不有些不畅?身子否虚滑无力?几年前可感染了风寒,拖了许久才好?”
“啊!”楚王妃惊讶地点点头,问道:“不挺严重的!”
“的!娘娘!”苏雨汐表情极为严肃地道:“您这多年郁结在胸,本来您身子底好,本也无大碍,可几年前的那场风寒拖垮了您的身子,所以才愈来愈严重!”
楚王妃苦笑一声,道:“这些年我以活得浑浑噩噩地,好不容易现在看明白了,却又没好些日子可活。”
“娘!”楚郡王眼圈都红的!
苏雨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她无视满屋子人都冲她直瞪眼,继续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