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一脸傲慢地望过来。这名除了块头大其他方面不值一提的男人身旁还有个并排站着的人，应该就是薛文强了吧？
“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我还以为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呢，没想到就是你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
余空吟裹了胸，服装偏向于男性化，黑色上衣领高高地遮住了她的喉咙，再加上帽子墨镜和短发，乍看上去就是个瘦弱的少年人。
至于小白脸——应该是李克看到余空吟露出来的鼻子和下巴判断出来的吧？
“那就跟我说说吧，你是隔壁派来踢场的还是被……这个贱人给教唆了？如果是后者我可要为你鞠一把同情泪了。这贱人我们都玩够了，病也病了该残的也残了，今天晚上还会变成恶心的丧尸。你从她那儿得不到什么。”
李克说着，用轻蔑的眼神看向潘都都。潘都都却直视向李克——她的病……她被男人们强迫后得的那些病早被余空治好了，现在健康得很！而且她还吃饱了，喝好了，比这聚居地里的大多女人都幸运得多。她根本……
根本就没必要羞愧！
是的，只要有余空在，她就能过得很好，比谁都好……
李克惊讶于潘都都的积极眼神，心里估摸着这身手了得的小子难道是潘都都的男人——不，不是她男人，因为没男人会在听到自己女人被玩了个遍还无动于衷。
难道真是隔壁派来踢场的？黄强那没脑子的货，还真当自己手下人才辈出，居然只派一个人就像连夜端掉他的聚居地？
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余空吟对李克来去歪歪绕的思索眼神无动于衷，只是冷哼一声，道：“怎么，都不攻击？是怕了？”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薛文强的脸上，因为这男人正在听属下的附耳汇报，并时不时地点头，似乎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人。但更让余空吟关注的是薛文强的能量竟然是绿色的，和刘菲雯如出一撤，而且颜色更深。
余空吟微微呼了口气，她戴墨镜并不是黑天找虐，而是另有原因的——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有孔雀瞳，也不想自己因为闪耀的瞳孔被狙击手瞄着打。她可没那精力一天24开启防护罩，所以想到了戴墨镜避免麻烦。
“怕？哈哈！当然不是。”李克故作爽朗地笑道：“我们只是不想以多欺少。”
李克表面上虽然这么说，余空吟却知道薛文强已经把伤亡数字报给了李克——比如两名警卫，又比如……六楼死去的二十三名武者。
余空吟第一次在平静的时候杀这么多人，但奇怪的是她完全没有后悔的心情。
在这个到处散发着扭曲气息的地方，只要把稍微强一点的人都送上西天，就能直接打击到聚居地的基本框架。
想要瓦解一个地方的风气，肃清权贵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余空吟是从特务班教学材料里读到的这点，如今倒是实践得很欢。
至于这二十多人中有没有无辜的，紧紧随波逐流依附于势力的，她才不会去管。
十分钟已经过去的七分钟，余空吟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静待发展。
“你之前惹了黄强对吧？小伙子。要不然他也不会派你来送死……”李克开始自说自话自导自演，余空吟则始终观察着他旁边——薛文强只是淡淡地笑，在手电筒的光芒下这笑容尤显阴森。
李克见余空吟没反驳，误以为她真的是黄强派来的，就继续说道：
“你是个人才，死了怪可惜的。不然就留下来吧，这里比黄强那枯燥的小据点好得多。美女食物任君挑选，还能满足特殊的爱好……”说罢抬抬下巴，余空吟就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看，李克的手下也相当有眼力见，直接把手电筒照过去——
光线远处，巨大的铁笼子里是一个被啃咬到只剩下骨架的人类，还有刚吃饱的一男一女两只丧尸。
余空吟看到这一幕，连愤怒都没有了，只是神色淡淡地冷笑一声，看着丧尸因吞噬人类血肉后越发膨胀的血色能量……
居然把丧尸喂食到快要进化，至少得吃了一百个人吧？
余空吟颇有余裕地想着，握住了匕首。
这个聚居地的人都疯了！孽杀同类，用同类诱捕丧尸、欣赏同类和丧尸残杀……以此为乐或默认李克行为的所有人，都疯了。
余空吟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和李克啰嗦，直接给潘都都加上防护罩，在李克警惕的眼神中她上前一步，道：
“听了这么久，我得表个态啊……”如同喃喃自语一般，余空吟抬头看向天空。月朗星稀的夜里，血腥的味道弥漫着，丧尸诡异的吼叫声偶尔响起……
“你们听好了，我要成为这儿的头儿，对此有意见的都可以和我决一死战，不分先后，也不分人数……”说到这里余空吟不再抬头，而是直视李克，歪头笑道，“你们一起上也行。”
“太小看人了吧？”
“干死他丫的！”
“哈哈，你听他说什么？”
“不自量力……”
“这小子是有病吧……”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响起，余空吟找了个骂声最高的，身形一闪间她手臂一挥一扔，人们顺着她的身影一看，就见余空吟匕首沾上了鲜血，他们不明情况地四处张望，先是一声尖叫，然后是更加惊慌的喊声！
原来余空吟所过之处，那名喊声最高的男人头颅已经不见，只剩下身躯摇摇晃晃地喷出血雨！而不见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