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唐栀言便僵在了原地。 ;
她的双手原本是松松地搭在腿上的,这会儿也因为震惊而十指弯曲,不知不觉间指甲甚至都陷入了肉里。
唐卫国和唐简都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
“你说清楚一点。”唐卫国拿拐杖敲了敲地面。
“这个案子不是我亲自负责的,所以可能在细节方面会有点出入。”唐毅边回忆边说,“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当时他是跟一群和他一样的公子哥儿一起被抓进去的,原因好像是酒后驾驶,还是半夜在大马路上飙车,交警追了好几百米才把他们给拦下来,之后还从他们身上搜出来了一些软性毒品。”
唐栀言听得呆住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会是发生在叶笙身上的事情。如果今天告诉她这件事的人不是她堂叔,恐怕她早就把人家当成骗子怒而拂袖离开了。
“那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扒出这些事情?”她问。
其实,她打心底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
“他改过名字的,原来好像是姓周吧。”唐毅解释说,“所以一开始我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后来看到脸了才发现是他。他们家那个时候就很有钱了,当时他也没关多少天就被放出去了,还找了关系连案底都抹了,现在公安系统里都找不到这些资料。而且,他犯事那会儿,网络也没现在这么发达,就连媒体都不知道这件事儿,基本上只有当年在局里工作的人才有那么一点儿印象。”
叶笙也跟她说过,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叛逆;他还说过,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怕她嫌弃他--而这一切都刚好能够和唐毅说的情况对上。
唐栀言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动不动地瘫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直到唐简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栀言,你怎么想的?”唐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啊?”唐栀言茫然地看向他,问:“什么怎么想的?”
“对于你堂叔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说,你有什么想替叶笙辩解的?”唐简重新又问了一遍。
“哦。”唐栀言低下了头去。
这些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哪里能够为叶笙辩解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唐卫国抢在她前头发了话,“栀言,爷爷曾经说过,只要你喜欢,只要人品好,我不会在乎他的出身或者其他的东西。但是现在很明显,他并不符合我对孙女婿的要求。”
唐栀言的心里非常难受,也非常纠结。
一方面她是真的不能够接受叶笙的那些过往,毕竟酒驾、飙车以及携带毒品并不是什么小的错误;但另一方面,从她跟他认识以来,并没有发现他还有任何的劣迹,说明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改过自新。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当情感上已经有了依赖的时候,她并不能够以绝对客观的眼光来看待他,以至于明明知道不应该再和他在一起,却依然没有办法干脆地说断就断。
“可是,他现在已经跟原来不一样了呀,而且他对我确实很好……”她反驳得很是底气不足。
“那也不行!”唐卫国的语气很强硬,“反正我不同意!”
唐栀言求助地看向唐简。
然而唐简这一次却没有站在她这边。
“栀言,我也觉得你确实应该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况且,毒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好戒的。”他说得很是语重心长。
唐栀言向来最听唐简的话,而唐简也确实次次都会更为她着想,曾经她为了演戏被唐卫国逐出家门的时候,也只有唐简在暗地里支持她。
现在所有人都在劝她跟叶笙分手,唐栀言反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因为她不用自己再去费心做选择,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想一些理由来说服家人,以及说服自己。
“我知道了。”但即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堵得慌。
从书房里出来,唐栀言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唐逸飞走到她跟前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听见,直到他一把拽住她,她才稍微有了一点儿反应。
“怎么了?”她问,看着他的时候眸中全然失去了神采。
“堂叔都说什么了?怎么你们每个人出来脸色都那么难看。”唐逸飞担心地问。
她勉强挤了个苦笑出来,也不瞒他:“他们都让我跟叶笙分手。”
“为什么啊?”唐逸飞十分不解,“难道就因为他是那个什么首富的儿子?咱们家什么时候这么仇富了?再说了,那个叶笙除了脸白了一点儿,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呀。”
在这种时候,唐栀言居然还被他给逗笑了。
“不是仇富,其中有挺多的原因的,反正爷爷和爸爸都是为我考虑吧。”她只能这样开导自己。
“那你自己呢?”唐逸飞问。
“什么?”唐栀言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自己怎么想的?真的想跟叶笙分手么?”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唐栀言低下头来,淡淡地说。
唐逸飞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半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起誓一般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唐栀言冲着他感激地笑了笑,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说:“真没白疼你。”
唐逸飞却笑不出来。
“那你待会儿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