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烨无奈。
自觉根本无法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他,只好在看到江婉夏把手伸向一旁搁着的酒盏时,眼明手快的,换成了茶杯,却不想,连着换了几回之后,反倒是引起了江婉夏的注意。
“容承烨,你干嘛总是要换掉我手里的杯子?”
终于肯将目光从江婉凝的身上收回,江婉夏歪着头看向身边的容承烨,压低了嗓音出声问道,容承景就在近旁坐着,她这么大喇喇的唤容承烨的名字,自然是不能让旁的人听到。
“我还从来没有见你喝过酒,谁知道你的酒量如何。若是喝两杯就醉倒下去,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起酒疯来可怎么办?我可不想扛着一个醉醺醺、发酒疯的皇子妃回到府里去。”
饶是众人面前,容承烨又再度换上了他那副惯常的冰块脸,然而对着江婉夏出声说话的时候,他那深邃引人的眸子里,还是染上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你才发酒疯。”偷偷的白了容承烨一眼,江婉夏反驳出声,却又似是自言自语般的继续出声,道:“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有怎么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喝多少会醉,醉了又是什么样子,什么感觉。”
“你这人,好好的,想要喝醉做什么?一丁点儿都不像个姑娘家。”
待到听请江婉夏一个人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容承烨不觉得好笑出声,随手,又递给江婉夏一个新鲜的果子。
“谁规定姑娘家就不可以喝醉了?再说了,没做过的事情总要尝试一下,人生才会丰富多彩嘛,不然日复一日的重复一样的生活,多无聊啊。”
单手托腮,江婉夏接过那果子瞅了瞅,然后便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果子的甘甜汁液瞬间奔涌而出,清新的味道唇齿留香,江婉夏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倒是什么时候都有理,看来,我方才对你的评价,还应该加上一条,叫做‘伶牙俐齿,歪理众多’。”
瞧见江婉夏吃果子吃得高兴,向来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的容承烨,不由得也顺手拿了一个放到唇边吃了起来。
这边,江婉夏和容承烨压低了嗓音来回斗嘴,那边,瞧着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康雪瑶,却是面色铁青,狠狠的攥了攥藏在衣袖之中的拳头,在心中恶狠狠地暗道:
江婉容,就再让你得意那么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等一下,绝对让你好看!
等到那密集如雨点打落的鼓声忽然响起的时候,兀自低头斗嘴的江婉夏和容承烨两个人,方才发觉,眼前已经变换了场景,不再是方才江婉容主持着的宴会的简单仪式,而已然变成了宴会上活跃气氛的,类似于击鼓传花的活动。
江婉夏愕然。
这种活跃气氛的活动,难道通常不都是在宴席过半,大家酒足饭饱之后才进行的吗?为什么宴会才刚刚开始,膳食都还不曾摆上,便已经开始了?
她还打算吃点东西之后,就拽着容承烨开溜呢,反正她也不需要来“相亲”,只不过是顶着三皇子妃的名头来凑个热闹的。
于是满眼疑惑的转头看向容承烨,江婉夏却发现,他只是瞬间的错愕之后,便又恢复了先前那副风轻云淡的冰块脸模样。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觉得无聊想走?”
觉察到江婉夏抬头看着自己的目光,容承烨低头,轻声问道。
“你是知道的,我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犹豫了片刻,江婉夏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对着容承烨出声问道:“所以,我想问问,咱们这永安城里,难道流行让人饿着肚子做游戏、看表演么?”
“噗,咳,”丝毫没有料到江婉夏会对自己问起这个问题,容承烨一个没忍住的,便轻笑出声,虽然是几乎立刻就绷回了那张冰块脸,但还是略带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两声。
江婉夏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抬头看着容承烨。
“咱们这里,的确没有这个风俗习惯,只不过今天的众人来这里究竟目的为何,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现在还不到正午,所以……”
轻声解释着,容承烨的心中愈发的无奈和好笑,顿了顿出声,道:“你是不是饿了?吃点儿点心?这江家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连点心买的都是‘顺祥斋’的,味道还是挺好的。”
容承烨说着,便从盘子里拿了块点心递到了江婉夏的手中。
江婉夏拿着点心咬了一口,方才继续出声,道:“饿倒是不饿,就是觉得奇怪嘛,我印象中两者的顺序都是反过来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我以为我自己记错了呢。”
尝着那点心确实味道不错,江婉夏吃光手里的那个之后,又抬了抬手,示意容承烨再给她一个。
于是容承烨索性把那点心盘子端到了江婉夏的面前,还抬手添了杯茶水,放到了江婉夏的面前,丝毫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近旁容承景的目光,始终不曾从自己的身上挪开分毫。
热闹的游戏玩了几轮,果不其然的,与击鼓传花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被鼓点和含苞荷花选中的人,不论男女,都要下到场中表演展示一段才艺,无非是为了给各家的少年公子和青春少女们,提供一个相互了解、相互欣赏的机会。
而才艺展示完毕之人,便闭眼站在敲鼓者身边,帮着挑出下一个被花苞停留之人。
身为局外人的江婉夏,最一开始还瞧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下场表演的,全都是这永安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