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好好的送三皇子妃回皇子府去,让府里的太医好好瞧瞧三皇子妃手上的伤。”
面对着江婉夏那因为倔强而故作刚强冷漠的样子,容承烨忽然之间便有些束手无策,只得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对着叶青吩咐出声。
“属下遵命。”
应声而答,叶青看着江婉夏向外走去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便紧赶紧的,跟了上去,只留下容承烨在身后的书房中满面无奈的站着,直到瞧不见江婉夏的离去的背影,方才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无衣,你又何苦吓唬她?”
转过身子看向仍旧是黑沉着面色的楚无衣,容承烨的话语中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我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在容承烨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隐瞒,收剑回鞘的楚无衣嗓音平淡,回身向着书桌走去。
“那你又叫我来做什么?你知道的,若是我来了,定然是不会让你出手杀她的。”
俊美的容颜上难得带了三分苦笑,容承烨跟着他走过去,端起桌上摆着的茶水,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
“我叫你来,是想让你亲眼看看,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和秘密而已,谁知道你竟然这般沉不住气,还说你没有喜欢上她?”
冷眸瞧着容承烨,楚无衣的话语之中没有丝毫的遮掩留情,出征在即,他必须要在自己离开永安城之前,确保容承烨的身边没有任何隐患。
“我说了,我和她是盟友,我既然当初答应了要保证她的安全,那就自然不能食言。”
俊美容颜上的无奈之色更甚,容承烨却是没有分毫的恼怒之意。
“无衣,我知道你在担心和怀疑什么,对于她的种种不合常理的反应,我也曾让寒影暗中调查过,但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
其实,她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里,人又聪明机灵,找这种韬光养晦的方法来自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你我也都曾经经历过那样的阶段,这样迫不得已的事情,不可能全然不懂、不理解。”
捧着茶杯,容承烨清朗淡然的嗓音里满是诚恳之意。
虽然他从小生在皇家又备受皇上宠爱,但却并不妨碍他生活在一个处处为敌的环境之中,所以,对于江婉夏,他在心中多少有些理解和认同。
“还有几天,我就要回到边疆部队去了,”看着容承烨沉默半晌,楚无衣沉着嗓音缓缓的出声,“容承景那边的动作越来越大,你务必要小心,若是那个江婉夏……你绝对不能心软,更不能手软。”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说无衣,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爱絮叨了?像个老太婆一样。”
看着楚无衣那认真而又深沉的样子,容承烨不由得心中有些好笑,从前他们两人这般分别也算是常事,怎么这次就变得这般郑重其事,倒好像真的是他们之间有了断袖之情一般。
“总之,你自己小心为上。”
淡淡的瞥了容承烨一眼,楚无衣低头喝茶,却是再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从前的你坚硬如钢,没有丝毫的弱点,而如今的你,却有了连你自己都不曾知晓的软肋。
是夜月明星稀,清风微凉。
从楚无衣的将军府上商议事情归来,虽然已经在下午得到了叶青传来的江婉夏和杏儿没什么事情的消息,然而始终在心里惦念着放心不下的容承烨,连路过自己的正院都没进去,便径直来到了江婉夏的小院门前。
“扣扣扣——”
容承烨抬手,清脆的敲门声便接连响了三声。
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而来,开门的却是披着外衣的杏儿。
“三皇子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院门之内,杏儿对着容承烨的态度不似先前那般恼怒,反而是有些不冷不热的淡漠。
“你家小姐呢?”
没有在意杏儿的态度,容承烨只是轻声问道,依着往常的习惯,这个时辰的江婉夏,应该还没有入睡。
“回三皇子,我家小姐今日受了点儿惊吓,已经歇下了身子。你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再度询问出出声,杏儿话语中略带不耐烦的逐客之意已然是十分明显。
若是换做平常,胆敢有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容承烨定然是早就让那说话之人生不如死,然而此刻的他,却是装作根本没有觉察到一般的,远远瞧着江婉夏房间里隐隐约约透过来的灯光,淡淡的出声问道:
“她今天还好吗?手上的伤要不要紧?”
“多谢三皇子关心,太医说了,我家小姐她没什么大碍,手上的伤养两天也就好了。”
语气不咸不淡,杏儿终于挑明了逐客之意,对着动动双唇还想问些什么的容承烨,继续出声,道:
“三皇子,有些话,杏儿说来可能多少有些僭越,但我家小姐自幼同我相依为命,情同姐妹,有些话,我就算是冒罪,也不得不说。
当初我家小姐同你订立盟约,你答应过要护她周全,也答应过不会让她卷入到其他乱七八糟的纷争之中,如今,她没有在别处吃亏,反倒是在你的人手里受了伤,杏儿对三皇子你,真的是很失望。
三皇子,你若是不能保证我家小姐的安全,那就放她走吧,她只不过是个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弱女子而已。
你放她走吧,算杏儿求你了。”
不咸不淡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抹不去的淡淡伤痛,杏儿忧心忡忡,提起裙角,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