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小姐,你家的丫鬟是疯子,口无遮拦,难道你也是疯子不成?就任由她青天白日的站在人家府中说梦话?”
话语之中的讥讽之意丝毫不加任何的掩饰,杏儿冷笑着出声,看向沈思语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你这个野丫头胡说什么?居然敢说我们家小姐是疯子,你还想不想活命?”
厉声厉色,这些时日在外面打听到这江家的嫡长女根本就是个懦弱不堪之人的巧绿,心中认定“江婉容”不会有所反应,所以根本就没有要把她们放在眼里的意思,所以今日,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打上门来。
“我胡说?”柳叶细眉轻挑,杏儿没有丝毫胆怯相让的意思,“这永安城中人尽皆知,三皇子与三皇子府的金玉良缘乃是当今圣上亲口所指,连婚书,都是当今圣上的亲笔所写。
你们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没有教养的丑陋女子,居然还敢说自己是名正言顺的三皇子妃,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家小姐……”
“让人笑掉大牙也就算了,你们若是再这般在皇子府里无理取闹,当心我们去报官,将你们这两个想靠坑蒙拐骗来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抓紧大牢去。你们在牢房里挨臭虫咬的时候,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们!”
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巧绿尚未说完的话,牙尖嘴利的杏儿连珠炮似的出声,呛得巧绿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是。
“堂堂江宰相府的嫡长女,就是这般教养丫鬟的?一声接过一声,都没有江大小姐你这个做主子的出声说话的机会啊。”
略带不满的瞥了哑口无言的巧绿一眼,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的沈思语缓缓开口出声,声音娇俏婉转,瞧着,倒是一副温柔美人的外表模样。
“跟丫鬟说话,自然是丫鬟开口,倘若我开了口,这位小姐,你的丫鬟,怕是就不是现在这般哑口无言这么轻松了。”
淡淡的出声,江婉夏那姣好的容颜上平静如水,对着给她及时搬来软榻的下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款款地坐下了身子。
——虽然,一夜不曾睡得安稳的江婉夏,此刻只想站着活动活动身子骨,然而,别人已经挑衅上门,没来由上门挑衅之人妥妥的坐着,她这个正经八百的女主人,还要站着同那人说话不是?
“你口气倒是不小,看来,那坊间的传言,倒是有些失真。”
毕竟是曾经混迹于各大皇孙贵族之间,沈思语从头到尾把走进屋子里来的江婉夏看了个遍,那从容镇静的模样,倒不像是外界传言的怯懦胆小,不过,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眼下却也不能下定论。
“既然是传言,自然便是假的。”
对着沈思语淡淡出声,顺手接过府中下人递来的茶水的江婉夏,对着下人不紧不慢地吩咐出声,道:“给这位小姐看茶,不要让别人说咱们府里失了待客之道。”
“你才是客,我们家小姐,可是这三皇子府里的正经主母!”
反唇相讥,原本已经哑口无言的巧绿,却又忽然地,对着江婉夏出声。
“本皇子妃念你家小姐是客,所以暂且饶你这次,倘若你再插嘴于本皇子妃……”唇角勾起凉凉的笑意,江婉夏顿了顿嗓音,继续出声,道:“我们这三皇子府,经常会有人有来无回的。”
“你……”
“我是沈思语。”
出声打断了巧绿下意识就要反驳出口的话语,等了许久没等到江婉夏开口询问的沈思语,只好主动地对着她自报家门,希望她能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心里多少能有些忌讳。
毕竟,康贵妃安排众人在这永安城中为自己造势这么久,甚至于在五皇子府,都刻意差人在江婉夏的面前,将自己的身份和同容承烨的关系,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沈思语不相信,江婉夏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能连一丁点儿的担忧畏惧都没有。
“哦,沈姑娘,”嗓音平平,神色平平,江婉夏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一般的,低头喝了口茶水之后,方才抬头对着沈思语继续出声,道:
“你今日来三皇子府,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婉容,你不要在这里装傻,我是谁,我今日为何要来这三皇子府,你心知肚明,倘若你能配合着把三皇子妃的位置交出来,我便发发善心,不会为难与你,否则,等烨哥哥回来……”
话语之中带了几分明目张胆的威胁之意,不知道为什么,江婉夏的语气越是平静,越是不甚在意,便越能激得沈思语心中升起阵阵火气。
“沈姑娘你是谁,今日又为何来这三皇子府,本皇子妃还着实不太清楚,毕竟,你是自己闯了三皇子府进来的。”
懒懒的将身子向着软榻后面微微靠去,江婉夏瞧出了沈思语那强压着心中那火气的意思,却偏偏不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若是放在往常,像沈姑娘这般不经过本皇子妃同意,便闯了三皇子府,那就是有来无回的下场,不过,本皇子妃今天心情好,就不同沈姑娘你计较了。
至于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本皇子妃却是没兴趣听,更没兴趣管,所以,沈姑娘你还是请回吧,别惹得本皇子妃忽然心情不好了,你便是得有来无回了。
这年华正好的,死在本皇子妃心情不好上面,确实有点儿可惜。”
不咸不淡的出声,江婉夏话语之中虽然也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