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岂有此理?!她们居然还敢挑衅上门?!难道是上次挨揍挨得还不够吗?!那好,我现在就出去,打得她们再也不敢上门!”
那小厮讲述的话音才刚刚落地,杏儿便蹭地直起了身子,语气之中,满是愤愤不平,口中说着,便是调转脚步,向着三皇子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杏儿,回来。”
将目光从那小厮手里抱着的东西上移开,江婉夏清淡的嗓音无波无澜。
“小姐,您不要拦着奴婢,她们这些人,不狠狠教训一顿,是绝对不会长记性的!”
话语中的愤慨之意更甚,此刻杏儿的心中,只恨三天之前,自己没有更狠一点儿的揍沈思语,若是那天能把她揍得起不来身子,今天,她也就不会这般兴风作浪了。
“你给我回来!难不成,你如今连我的话都要不听了?”
平静如水的嗓音里带了几分严肃,江婉夏直直地看着杏儿,目光之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沉静。
“小姐!”
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杏儿的心中虽然仍旧是充满不甘,然而,江婉夏的话,她却是不愿意违抗分毫。
“东西和信笺我都看过了,是容承烨的东西没错,他既是差人来取东西,你们尽快给他准备好送走便是了。”
眼见得杏儿停住了脚步,江婉夏便转过头去,对着那小厮吩咐出声,然后掉转身子,向着自己小院的方向缓步走去。
“杏儿,跟我回去。”
清淡的嗓音仍旧是那副不疾不徐的平静声调,却只有江婉夏自己心里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保持这样平静的外表。
“小姐,您方才为什么不让杏儿出去教训她们?就算你怕杏儿出去惹人非议,那也可以让府里的其他人去做啊,干什么好好的,就让她们在咱们自己的家门前耀武扬威?”
跟在江婉夏的身后走回院子,杏儿的话语里满是愤慨和不解。
“这里不是咱们自己的家,这里只是容承烨的三皇子府。”
回院关门,江婉夏对着杏儿淡淡出声,心里,却是止不住地涌上阵阵酸楚之意。是了,这里只是容承烨的三皇子府而已,她和杏儿,不过是暂居在这里的、容承烨的“盟友”而已。
只不过是他对她太好,他对她太过骄纵,所以,让她一时之间就得意忘形了,真的就如同杏儿方才所说的那般,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容承烨,当成了自己的人。
可殊不知,那所有的宠爱,只不过是容承烨的一时兴起罢了,如今他恼了她,便宁肯差人回来取走常用的毛笔镇纸,都不愿意再瞧上她一眼,她又何必再守在这里黯然神伤呢?
“小姐……”
终于是觉察到江婉夏那平静表面之下的辛酸难过,杏儿不由得伸手握住了江婉夏的手臂,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杏儿,方才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了,确实是容承烨的贴身之物没错。倘若容承烨不是真的……沈思语就算有心再度挑衅,也不可能拿得到这些东西,更不可能找人模仿得来容承烨的笔迹。”
强撑着身子走到藤椅旁边,坐下身来的瞬间,江婉夏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差一点儿就再也站不稳。
——容承烨,你就算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只差人把信送来就好了,我江婉夏又不是那般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之人。你又何苦命人把贴身之物捧着送到我面前,岂不是在挖苦羞辱于我?
“所以,这肯定是容承烨他自己的意思没错,他既然已经把态度表明了,那我们又何必出手阻拦呢?”
仍旧是淡淡地出声,江婉夏的话语中,却还是染上了浓的化不开的酸楚悲伤,落在近旁的杏儿耳中,几乎就快要让她掉下眼泪来。
自从死而复生之后,自家小姐是多么坚强乐观的一个人?就算是面临生死关头,都能从容应对、淡然处之,可如今,却根本克制不住心里的悲伤之意。
容承烨,你究竟,是带给她多大的伤害?
“可是小姐,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从前他明明……”
他明明对你很好,让所有人都心生嫉妒的啊!
“人嘛,总是会变得,尤其是感情这样的事情,更是靠不住的,”微微的摇了摇头,江婉夏看着欲言又止的杏儿,叹息般的幽幽出声,“更何况,沈思语同他青梅竹马多年,想来,是不一样的。”
“可是……可是……”
嗓音里带了几分哽咽,杏儿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的脸上,会显露出这般凄然失望的表情,话语踟蹰,她竟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世事虽不尽如人意,但它却是事实没错,”抬手拍了拍杏儿的手臂,江婉夏抬眸看着眼前萧瑟的落叶出声,却是在心中不断犹豫挣扎着,到底要不要下那个最后的决定。
秋风萧瑟中,沉默良久的江婉夏,终是对着杏儿缓缓地开了口:
“杏儿,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同容承烨之间,便是再无继续下去的可能,我与其在这府中独自一人待着,让他有家都不能归,不如,就此离开便罢。他也不拘束,我也能自由。”
“小姐……你这是……”
杏眸圆睁,杏儿不由得站起了身子,看向江婉夏的目光中,带了三分诧异七分心疼。
“你先听我说完,”冲着杏儿摆了摆手,江婉夏继续缓缓地出声,道:“这些日子,我虽不怎么提及,但叶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