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赫拓族忽然侵犯北部边境,相信这件事情,你们也都有所耳闻。”缓缓地开口出声,容承轩的目光似是并不曾落在哪个儿子身上,却又似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父皇我作为一国之君,原本是应该御驾亲征的,只是你们也知道,自入秋以来,朕的身体一直欠佳,如今想要御驾亲征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今日便想看看你们几个人的想法。”
从容出声,容承轩毕竟是一国之帝王,那话语中的不怒自威之势,令殿内的众皇子,不由得更加肃然了面色。
然而,却也并不是每个皇子都将容承轩的这番话真的听进了心中去思索。
毕竟,眼下朝中争夺的局势他们也都看得明白,那些没有争夺王位之心的,或者年纪尚幼没有争夺资格的皇子们,自然,只是将今日被召见的事情,当做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他们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容承景和容承希的身上,只有二皇子容承远的目光,始终淡淡的落在容承烨的身上。
“二皇兄,父皇在这里征询咱们的看法,你一直盯着三弟我瞧什么?莫非,三弟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向来在人前最是一副桀骜不驯且行事出人意表的模样,此时此刻的容承烨,自然不会规规矩矩的在这些皇子面前站着,更何况,来之前就早已料定了事情的结果,他更是没有必要,再严肃紧张些什么。
“二皇弟只是太久没有回宫,许久没有看到三皇弟你,此刻见了,多瞧两眼罢了,毕竟,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大人了,你二皇兄他关心你,多瞧你两眼,也是应该的。”
没等容承远开口,容承景那谦和含笑的嗓音,便淡淡的响了起来,容色之间,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关心我?”
忽然地就冷笑出声,容承烨转头,看向容承景的目光中充满不屑。
“这么久以来,二皇兄也没见过大皇兄你的面,怎么不见他多看你两眼?难不成,你们两个人私底下还经常有接触不成?”
下巴微抬,容承烨纯属没事找事要给容承景添点儿堵的挑衅出声。
“三弟,父皇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谦和的面色微变,容承景当即呵斥出声,容承烨的话虽然是故意挑衅,然而落在皇上的耳中,却是有暗示他与容承远结党营私之嫌。
谁不知道,向来逍遥山水的容承远此番被强行拉回永安城中,就是因为有人提出他以浪迹山水为名,实则做着四处结党营私之事,眼下与容承希的争斗正在激烈处,容承景可不想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惹上一点儿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我哪有胡言乱语,我这不就是顺着大皇兄你的意思说的吗?怎么?我顺着大皇兄你的意思说话都是错?那我是不是干脆缝上嘴巴,大皇兄你才觉得是对?
可是,父皇叫我们来,是要听听咱们的意思的,大皇兄你缝上了我的嘴,我岂不是要违抗皇命了?”
语调里带了几分阴阳怪气,容承烨对着容承景追问出声,面容之上的挑衅之意更甚。
而站在一旁的皇子,全都齐齐地选择了沉默,他们知道,容承烨眼下的这般行为,落在他们身上,确然是大逆不道,然而,由容承烨做出来,却偏偏是理所当然,连皇上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好端端地犯容承烨的晦气。
“三弟,我不是……”
“我一直看着你,不过是在思考父皇方才提出的那个问题罢了。”
淡淡的出声,容承远打断了容承景尚未说完的话,最后瞧了一眼满脸挑衅狂傲之色的容承烨,他转过身去,对着正在带着几分无奈之色看向容承烨的皇上,继续出声,道:
“父皇,儿臣以为,御驾亲征一事,让三皇弟率兵前往,更加合适一些。”
“远儿何出此言?”
将无奈的目光从自己的三儿子身上移开,容承轩对着容承远询问出声,心中却颇有几分诧异,这样的话语,竟然会是率先从自己这个向来不问庙堂之事的二儿子口中说出来。
“回父皇,儿臣以为,大皇兄如今在永安城中身居要职,事务繁多,如果贸然让大皇兄率兵出征,诸项公事交接,恐怕太过繁琐而时间紧迫。
而五皇弟从未有过率兵作战的经验,赫拓一族向来骁勇善战,恐怕五皇弟初上战场便应对赫拓一族,会有些经验不足。
反倒是三皇弟,在朝中虽有公务,但却不至于脱不开身,而曾经又在军中参加过几次战役,有作战经验,所以,这次代替父皇您率兵出征,平定叛乱,儿臣觉得,三皇弟是最佳人选。”
不紧不慢的出声,容承远俊朗容颜上,仍旧是那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说话时转头看向容承烨的目光中,也仍旧是那副淡然温润的样子。
“父皇,儿臣赞同二皇兄的意思,儿臣虽然十分想为父皇分忧,然而行军作战之事,儿臣确实没有什么经验,恐怕不能在战场上为父皇分忧,还请父皇降罪。”
容承远的话音才刚刚落地,站在一旁的容承希便应声而出,附和着容承远的意思出声,检讨之中,还跪下了身子向皇上请罪。
“老五,你先起来,术业有专攻,你不曾上过战场,自然不会有作战经验,父皇又怎么会降罪于你?以后多加练习便是了。”
摆了摆手,容承轩对着跪倒在地的容承希淡淡出声,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容承景身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