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略带尴尬的出声唤道,在这种情形下忽然见到杏儿,云生的心中自然也是激动万分,然而此刻毕竟是在人前,还是这般正经的场合,正是二八少年的他,青稚的面容之上,多少有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
“罢了罢了,以后得空我再收拾你,现在你还是先做正经事情要紧。”
自然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自己数落怪罪云生的时候,杏儿摆了摆手,暂时放过了云生,却是目带担忧地转过头去,看向了站在身边的江婉夏。
“皇子妃,属下是奉三皇子之命,率领一对精锐前来保护您的安全,一路护送您去北石城镇的。”
见到自家姐姐终于放过了自己,云生微微侧身,对着江婉夏出声说道,刚刚散在附近收拾残局的众人,此刻也都手头事情了解,围着走了过来,他身为军中小将领,在江婉夏这个皇子妃的面前,自然也是要规规矩矩的说话。
“容承烨他……怎么样了?”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江婉夏仍旧是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慌乱,微微垂眸,对着云生出声问道。
“回皇子妃,三皇子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属下离开的时候,军医正在全力救治。三皇子在半昏迷之中,担心军队撤去之后,留在战场附近的皇子妃您听说消息赶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命令云生带人前来保护皇子妃。
只是,云生率人前来的路上,遇到被一股人马恶意阻拦的暗影侍卫,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护卫来迟,还请皇子妃恕罪。”
恭敬地回答出声,云生却是不忍心再回想当时容承烨吩咐他前来护卫江婉夏时的场景。
那时的容承烨,已然浑身是血、毫无生气地躺在担架之上,原本就已经是昏迷不醒的他,却在担架移动的瞬间,又忽然睁开双眼,猛地抓着他的手,强撑着一口气将事情对着他吩咐出声,在他刚刚点头之后,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又再度昏迷了过去。
只是,容承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云生还依稀能够分辨得出,他缓缓而动的双唇间,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四个字,“别告诉她……”
“那,那他现在在哪里?”
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发的惨白起来,切切实实地从云生口中听到容承烨重伤的消息,江婉夏便再也克制不住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三皇子现在应该被送回临近的北石城镇之中了,属下就是来接皇子妃您过去的。”
用力扶着江婉夏的手臂,云生看着她那副少有的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是疼惜不已,这么许多年来,在云生的心里,江婉夏也是不亚于杏儿的,他的亲姐姐。
“那我们快点走吧。”
抓着云生的手又紧了几分,在云生面前,江婉夏实在是没有力气克制自己。
点了点头,云生转过头去,对着跟随他而来的一队精锐吩咐了几声,便跟着寒影和暗影一起,带着江婉夏向着北石城镇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的疾驰而去。
—
军旗烈烈,狂风呼啸。
云生驾着的马车才刚刚在北石城镇中军队扎营休憩的门前停下,坐在马车之中的江婉夏,便瞬间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连跑带冲地,来到了军营的门前。
脚步停在那里,江婉夏原本满是急切担忧的面色,在看到军营门前站着的楚无衣的一瞬间,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色。
“楚将军,麻烦你让开,虽然,我江婉夏一定打不过你,但是,如果你今日胆敢对我有所阻挠,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进去见到容承烨。”
下巴微抬,江婉夏顺手抽出方才从马车上拿走的匕首举在眼前,嗓音冰冷似数九寒冬,眸子里没有丝毫要退让的痕迹。
——她还没有忘记,当初的楚无衣是如何的怀疑自己,又是如何的想要阻挠自己同容承烨在一起。
如今军营大帐内的容承烨重伤在身,楚无衣却如同坚不可摧的雕塑一般站在军营的门前,江婉夏的潜意识里,自然还是认为,楚无衣此举,仍旧是想要拦着她见容承烨。
然而,她却一定要见到他。
倘若说,从前在永安城的时候,她尚且只知道自己对容承烨动了心,现如今经过这样一番别离和磨难,她已然是明白,容承烨在自己的心里,究竟占据了怎样的分量。
俊朗深沉的容颜上仍旧是惯常的沉静之色,楚无衣负手而立,眸色淡然地看着眼前那明晃晃的匕首,心里,忽然就涌上一阵无奈,间或,还夹杂着几分佩服。
沉默地看着江婉夏没有片刻的功夫,楚无衣微微地向旁边让了让身子。
“咣当”一声扔掉手中的匕首,看到楚无衣让开身子的江婉夏,根本连多余的一个字、一个眼神都没有,便急匆匆地向着军营之中飞奔而去,紧随其后跟上的云生,忙不迭地,给她指着容承烨此刻所在的帐子方向。
仍旧是站在军营门前没有说话,掉转了身子看着那慌乱着步伐径直向着容承烨帐子跑去的江婉夏的背影,楚无衣那一贯沉静如水的脸庞上,不由得将那几分无奈地笑意浮起。
居然知道事先藏把匕首来威胁自己,要以性命相搏,她的心思想法还真是缜密有魄力。
只是,经历了先前永安城中容承烨那一场翻脸不认人的冷酷对待之后,他哪里敢再出手对她有分毫的阻拦?
他可不想再让容承烨冷酷对待一次了,况且,他要真的敢在这种时候出手阻拦,等容承烨醒来之后,知道了此事,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