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相配的一对儿呢,一唱一和的拿我开涮,都不用事先商量打草稿,真是坏到一起去了!哼,我不要理你们了,猪肝粥没有了,只有一锅必须喝完的红枣姜茶!”
眼瞧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得开心,恼羞成怒的杏儿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收拾了手里的托盘,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江婉夏和容承烨两个人在身后,笑得前仰后合。
好生笑了一阵之后,江婉夏才彻底的停了下来,抱着毛毯窝在软榻之上,她转过头,看着同样笑意满面的容承烨。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想来,晚饭还要一阵子才会好。”
微微侧过身子,容承烨看着江婉夏出声问道,他还没有忘记,方才是自己搅扰了她的美梦。
“不睡了,现在时辰不算早了,我若是再睡,怕是晚上就该要睡不着了。”
摇了摇头,江婉夏出声答道,粉嫩的唇边,还带着尚未消解而去的欢愉笑意。
“那倒也是,”点了点头,容承烨赞同出声,“既然不睡了,那就陪我说一会儿话吧,我觉得自己现在精力不错,比起晌午来,要精神许多。”
在脑海里短暂的回忆了一下,晌午时分自己那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思绪,容承烨淡淡的出声说道。
“好啊,你想聊些什么?不如,我给你讲讲,我离开永安城之后,一路的所见所闻吧?咱们大祁王朝,果然是人杰地灵,好山好水好人,我这一路走来,还当真是遇到不少呢。”
乌黑的眼眸泛起几丝兴奋的亮光,江婉夏直了直身子,对着容承烨出声说道。
“好,洗耳恭听,”点了点头,容承烨瞧着她那兴致勃勃的模样,自己的心里就不由得高兴起来,“不过,你得离我近一点儿,我才能听得更清楚。”
顿了顿嗓音,容承烨浅笑着出声,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了几分。
拥着毛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江婉夏盯着容承烨看了片刻,却是没有分毫犹豫地,抱着毛毯,挤上了他那并不算十分宽敞的床榻之侧。
耳鬓厮磨,呼吸相缠,抬手勾住了容承烨的手指,江婉夏清脆的嗓音含笑,满心愉悦地向他讲述着旅途之中的所见所闻。
—
千里之外,永安城中。
一连几日的不眠不休,传讯兵纵马狂奔,一路从永安城的城门,快马加鞭地奔向皇城之中,于是顷刻之间,率兵出征的三皇子容承烨身负重伤的事情,就传遍了永安城的大街小巷。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百姓心头多少有些忧心愁容——三皇子容承烨虽说向来得了那骄纵冷傲的名声,然而细细想来,却从未对皇城中的百姓,做过什么欺凌霸占的事情,甚至于,在偶有交集的时候,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相让模样。
而皇宫之中,得了传讯兵口中说出的容承烨胸口中剑,重伤昏迷消息的当今皇上,却是难以克制地,在脸上写满担忧和震惊的神色。
“传朕的命令下去,命北疆边境周围的城防部队和驻扎军营,全力增援北疆大营的驻军,听从三皇子和楚将军的调遣,务必保证将三皇子安全送回到皇城中来。”
沉沉的嗓音里带了几分皇者的凌厉,容承轩对着殿堂内站着的武官军侯下令出声,容承烨是他的儿子,替他出征边疆迎敌,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天下,他又怎能不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多年之前,他就已经亏欠过容承烨一次,如今,他又怎能再亏欠第二次?
“父皇莫急,传令兵也只是说,三皇弟在他离开的时候尚且重伤昏迷,现在起码两三日过去了,三皇弟福泽深厚,想来已经在军医的救治下醒来。”
嗓音中充满关切担忧之意,站在殿堂之下的容承景出声说道,举手投足之间,做足了长兄对皇弟的担忧和关切之意。
然而,先于传令兵到达就已经接到飞鸽传书的他,心里却是巴不得容承烨就此魂飞魄散,没了这个威胁,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希望如此,烨儿他……唉。”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容承轩心中对容承烨的担忧之情并无半点虚假,毕竟,此刻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之人,是他这辈子最为心疼,最为偏爱的三皇子。
“父皇,”眼看着殿堂之上的容承轩面容之中百般担忧,容承景强压下内心的不满和诅咒之意,微微向前迈了半步,对着容承轩行礼出声,道:
“父皇,儿臣请缨,愿率兵前往北疆战场,助三皇弟一臂之力。”
目光聚焦在容承景的身上,容承轩看着自己的大皇子沉默了片刻,方才摇头出声,道:
“景儿,你的一番好心和对烨儿的担忧关心,父皇心里全都明白,但是,眼下战事紧张,朕已经有一个皇子身陷险境,又怎么可能再让你去冒险?如今之计,是要在朝中稳住心思,也正是景儿你所擅长的。”
“可是,父皇,儿臣担心三皇弟他……儿臣谨遵福父皇之命。”
双手抱拳似是还要再说些什么,容承景看到容承轩再度摇头否定的模样,便硬生生地将尚未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没有办法亲自去北疆战场杀死容承烨,他容承景,自然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必要当堂与皇上争执太重,否则,若是落下个什么忤逆不孝、以下犯上的名声,他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在殿堂之中又议论了几句家国方针之事,容承景便离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