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既然诚心诚意地与景王殿下你结盟,那么,我们就诚心诚意的谈谈条件吧。”
随手又拿起一个新的茶杯,宇文昊看着容承景,笑着出声。
“上次在北疆边境的时候,本王与七皇子盟约的内容依然有效,不知道,七皇子这次,还有什么新的条件,可以给本王说来听听。”
负手而立,容承景并没有要同宇文昊并排而坐的意思。
“本皇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新条件,毕竟,上次景王殿下您开出来的,将北疆边境的两个镇子割让给我赫拓一族的条件,就已经足够丰厚了,本皇子也并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此番与景王殿下你提及这件事情,不过是想解除我赫拓一族附属国的地位,景王殿下的大祁王朝风调雨顺,年年丰饶,我赫拓一族辛辛苦苦积攒一年的财富,你们本就看不上眼,也就不用非要夺人口粮了吧?”
脸庞含笑,宇文昊的眸底之中,奸诈之色尽显――他怎么可能会将这么大的隐患,留给自己登基之后?
“这是自然,只要最后登上王位的那个人是本王,附属国的地位,定然是会解除。”
点头出声,容承景并没有反驳的意思,都已经割让两个镇子给赫拓一族作为条件了,又怎么可能会再让他们成为附属之国?
只不过,那也只是刚刚登基之时的事情,至于日后他的位置坐稳之后,那便是说不准的事情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在托盘之内,宇文昊笑得轻松,“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静候景王殿下佳音了。
等本皇子顺利脱身回到我赫拓境内之时,定然会对景王殿下荣登皇位鼎力相助,也请景王殿下,不要忘记对本皇子争夺皇位的支持,更不要忘记今日的诺言。”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宇文昊从从容容的向着屋外走去,却是在临近迈出房门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仍旧负手站在那里的容承景,忽然出声,道:
“对了,景王殿下,方才你说的那个要伪装成本皇子自己逃跑的事情,依本皇子看,不如伪装成容承烨放跑我来得更加对你我有利,不然的话,我赫拓一族才刚刚与你父皇结成归顺盟约,我这么一逃跑,岂不是这盟约就毁了?
本皇子就算回到我赫拓一族中去,岂不是还会被人所诟病?”
神色之间带了几分调侃之意,宇文昊对自己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沾沾自喜,却不料,负手而立的容承景只是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开口出声,道:
“容承烨故意放跑你?七皇子你是觉得,容承烨他是脑子傻掉了,还是精神出了问题?”
嗓音平淡如斯,宇文昊却是硬生生的听出了嘲讽和鄙视的味道。
明明就是容承烨枪林弹雨中将他俘虏,又不远万里的带回到永安城中,眼瞧着诸事皆定,容承烨怎么可能会好端端而又无利可图的,将他放走?
“关于这件事情,七皇子不必多虑,既然你我的盟约已定,本王自然是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免你后顾之忧。”
看着宇文昊怔愣在原地的模样,容承景淡淡的出声说道,不得不承认,他方才提出的这个问题,确然有一定的道理。
只不过,到时候宇文昊带着江婉夏一跑,所有人的注意力,定然都会放在将他捉拿归案之上,等到有谁反应过来再去追究责任的时候,怕是他们想要完成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
那么,那个问题,便就不成其为问题。
“如此,就有劳景王殿下你多多费心,省得你父皇怀疑到你的身上,无故牵连着景王殿下你也做不了皇上!”
神色之中略有几分恼怒,宇文昊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满,冷笑出声之后,就转过身子,离开了这座深深的宅院之中。
直到宇文昊离去的背影彻底的消失不见,始终负手而立的容承景,方才在椅子上坐下身来。
脸上一贯谦和有礼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阴翳,他低眸瞧了瞧手边摆着的另外一个翠玉的茶杯,抬手拿起之后,便远远地丢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脆响,那翠玉的茶杯落在灰暗的地面上,四分五裂。
而容承景的眸子里,愈发的阴霾暗沉,唇角,也浮起了一丝阴诡的颜色。
――
团泊湖畔,一片风景秀丽延绵。
昨夜的风雪初停,沿河的堤岸上白雪层层覆盖,顺着堤岸伸展向无尽的远方。
万山千重,延绵千里,青丝如黛,纷飞飘扬。
抬手顺了顺耳际纷飞的发丝,江婉夏垂眸看着自己从口中呼出的白色呵气,一瞬之间,仿佛回到了童年,脸庞之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明朗。
“今天是先滑冰还是先堆雪人?”
转头瞧着江婉夏那孩子气的举动,容承烨嗓音含笑,对着她出声问道。
毕竟,现在的天色略有些晚,若是两样一起都做的话,恐怕天黑之前就赶不及回到崔家大宅中去了,而他们临出门的时候,舅母邹氏,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一定要回到家中吃冬至的团圆饺子。
“这个好难选啊。”
目带纠结的抬眸向着不远处热闹的湖面看去,欢声笑语接连不断的从两堆人群中传来,一面是滑冰的人们,而一面,就是堆雪人的人们。
那嬉笑欢闹之声随着他们的脚步向前,越来越欢快明朗的闯入江婉夏的耳中,勾得她心痒不已,却是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