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总是这副样子,明明心里是关心容承彦的,却永远也学不会如何好好的说话。
非得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仿佛对谁好,对谁温柔关心,便是一件会有损他的颜面的事情一样。
心中充满无奈地将目光从容承烨的身上转移开来,容承远不由得在心里叹气出声。
这个容承烨,这么多年,外表看着已经长成一个冷酷无情又能干利落的成年皇子,然而,内心之中,却还是当初那个别扭的小孩子。
“这个皇弟自然是明白的。”
对着容承远点了点头,容承彦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三皇兄的这副冰冷着面孔的样子。
“只是,皇弟有些担心,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又抱着……”
话说到一般顿住了嗓音,生性善良而与世无争的容承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将话说下去。
“阿彦,你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这些事情,与你都没有什么关系,你既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也不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你就是你自己。”
举着手里的酒杯对着容承彦笑笑出声,此时的容承远,很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碍着眼下的场合,便只能换成了表面上的把酒言欢。
“那二位皇兄尽兴,皇弟就先走一步,去拜访一下其他的皇兄。”
对着容承远点了点头,容承彦举起酒杯,做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同他们敬酒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妻子,向着别的地方走去。
“……方才,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瞧着,你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同六皇子妃道别之后,江婉容转过身来看着容承烨,半是说话,半是用眼神询问。
“聊了当年读书时候的那些事情,你别瞧着六皇弟现在一副沉稳的大人样子,当年的他,可是调皮得很,上蹿下跳的,经常把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方才,我和你二皇兄,就在取笑他的那些当年之事。”
笑着对江婉容出声,容承烨避重就轻,用目光观察着江婉容的反应,确定她方才,是不是真的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真的?我还真的没看出来呢。
柳叶细眉轻挑,江婉容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方才说了些什么?我瞧着,你们也是很开心的样子。”
重新坐下身子,容承烨余光里扫过正端着杯盏带着女眷向自己走来的江道行,故意的,做出一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之人身上的样子。
“在说孩子的事情。”
沙哑着嗓音出声,江婉容提到孩子的时候,两眼闪闪发亮。
方才在与六皇子妃交谈的时候,她虽然主要是倾听的那一个,然而,却也不免真的在脑海里勾勒着,自己与容承烨的将来。
他们两个人是会有将来的,是吧?
心中响起的声音丝毫没有确定的意味,江婉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的颜色。
只是,还没等她从自己心里的那些小抑郁的情绪中回过神儿来,江道行并着刘氏和江婉夏,便已经是站在了容承烨的面前。
坐在一旁的容承远,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那跟在最后面的锦衣少女,那脸庞上的五官,与坐在容承烨身边的那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然而那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沉静从容,却是瞬间,让他能够确定,跟在江道行身后的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江婉夏。
对着江道行点了点头,容承远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盏,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之后,便远远的走开了。
他没有容承烨那般能够沉得住气,他怕他再站在这里待下去,会忍耐不住心里的那股子冲动,而暴露出什么不该暴露的事情来。
“老臣携妻女见过誉王殿下。”
见到容承远离席而去,江道行只是微微点头之后,便笑模笑样的,站在了容承烨的面前。
跟在他身后的刘氏和江婉夏,也是一言不发的,冲着容承烨微微施礼。
“江宰相别来无恙,不过,您什么时候将一个妾室抬做了妻子?怎的不跟本王说一声,本王也好去府上送一份大礼恭贺一声啊。”
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容承烨并没有站起身来的打算,毫不留情地出口贬损着跟在江道行身后的刘氏,他的目光,只是从那跟在刘氏身后的江婉夏身上淡淡扫过,便再没有任何想要接触的意思。
然而,一直浅笑着坐在他身边的江婉容,却是在江道行和刘氏走过来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就站起了身子,先前那如花的笑靥瞬间僵硬在脸上,她突兀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誉王殿下说笑了,不知小女近来在府上可好?前些日子所受的伤,可曾恢复完全?”
皮笑肉不笑,江道行装模作样的对着容承烨询问出声,倒也没有刻意的,提及自己是他岳父的身份。
“有劳江宰相费心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照顾得很好。”
懒散的出声,容承烨晃荡着手中的酒杯,转过头去,看着仍旧是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江婉容,抬起手来,抓住她的手腕,放轻柔了几分嗓音,道:
“你瞧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蔺大夫不是说了么?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太累了,快点坐下。”
“烨,父亲在这里……”
江道行的积威尚在,尽管自己现下是誉王妃的身份,然而,江婉容却始终不敢在江道行的面前坐下身来。
“他虽然是你父亲,但出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