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妾现在想想,却是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
顿了顿嗓音,刘氏控制不住地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在碧云山庄摔破的胳膊尚且没有包扎,如今那伤口再度撞在桌角,那剧烈的疼痛之意,险些让她背过气去,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她好好的说话。
“臣妾的酒量如何,老爷您是知道的,仅仅只有今天喝的那几杯酒的量,根本就不足以让臣妾喝醉,所以,臣妾怀疑,臣妾今日的反常之举,是被人下了药。”
在回府的马车上思来想去,刘氏只能想到这样唯一的一个理由,在此刻说出口,心里却是忐忑着,不知道江道行会不会相信自己。
只是,满心里充满忐忑的刘氏并不知道,在她自己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前院的宴会厅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否则,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就不会再有这么忐忑的感觉。
“下了药?被谁下了药?你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谁会费尽心思害你?”
嗓音仍旧是那副阴沉的样子,江道行对着刘氏冷冷出声,然而,他的心里却是在一瞬间相信了不少。
毕竟,今天他们在宴会厅里遭遇了那一场无法克制忍耐的呕吐,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而那其中之法,必然也是下药无疑。
“老爷说得没错,臣妾乃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是没有人会在臣妾的身上花费时间和心思。
所以,臣妾猜想着,很有可能,那人原本是想对老爷您动手,妄图让老爷您在众人面前有所失礼,但他慌乱之中出错,又或者是阴差阳错,让臣妾饮下了那被下了药的酒水,才造成了在碧云山庄的时候,臣妾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接口出声,刘氏唯一不吝啬于在他面前贬低自己的人,就是江道行。
面子和性命,她刘氏,永远知道哪个更轻,哪个更重。
“这么说来,你还是替老夫受了罪,老夫还要奖励你不成?”
冷冷地出声,江道行看向刘氏的面色,明显地缓和了不少。
“臣妾不敢,替老爷分忧,一直是臣妾心中最大的愿望,今天有幸能够替老爷挡了一场灾祸,臣妾深感庆幸。
只要老爷没事,臣妾就安心了。”
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刘氏对着江道行奉承出声。
只是那浑身上下仍然没有减轻分毫的痛楚之意,却是让刘氏没有办法就这样咽下这口气,而看着江婉夏这般完好无损地置身事外。
“只是,臣妾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老爷您下手,今天咱们去碧云山庄参加的这场宴会,不是明明在针对……”
话说到一般咽了回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前院的宴会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刘氏,只是想着,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式,来激发江道行心中对江婉夏潜藏着的恼怒之意。
“那依你看,究竟是谁要对老夫下手?”
也不戳破宴会厅中发生的事情,江道行那阴沉着的面色上,忽然就泛起几分冷笑,嘴里对着刘氏出声,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江婉夏的身上。
“这个,臣妾斗胆猜测,在碧云山庄的众人之中,心中对老爷您怀着不满又有那个胆子做这种事情的人,非那个容承烨莫属。”
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亮光,刘氏眼见得江道行顺着自己的思路向前,便阴测测地开口出声答道。
“容承烨?”
浓眉轻挑,江道行看向江婉夏的目光愈发得阴沉了几分。
且不说,刘氏醉酒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容承烨捣的鬼,就单单说是随后发生的集体呕吐事件,若说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容承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对,就是容承烨。臣妾以为,他是为了给江婉夏出气,才故意在今天这种场合给老爷您下药的,好让您在众人面前丢一次人,以获得江婉夏的欢心。
所以,造成今天这一切的,根本就是江婉夏。
在臣妾与江婉夏离开宴会厅去透气的时候,江婉夏还十分趾高气扬的,以自己是誉王妃的身份对臣妾爱答不理。
在回到为江府女眷准备的休憩的院子之后,江婉夏非但无视臣妾要她帮忙更衣的请求,反而是对臣妾恶语相向。
臣妾气不过的与她争吵,没想到,江婉夏她竟然与臣妾动了手,还将臣妾打晕了。
所以,老爷,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不曾躲懒睡觉,而是被江婉夏打晕了。
只是,老爷,臣妾有没有被冤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您的身边,就藏着这样一个祸害,时时刻刻的想要害老爷,害臣妾,害得江家不得安宁。”
眼见得江道行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找到了说话机会的刘氏满心得意,将自己事先琢磨好的话,半是委屈,半是愤慨的说了出来。
那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委屈模样,和那不顾自己、一心只为江道行考虑的赤诚模样,做了个十成十,就连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的江婉夏,也不由得想要为刘氏的那一番演技鼓上几声掌。
只不过,她现在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来应对江道行,还顾不上对刘氏的表演发表什么评论。
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江婉夏的目光片刻不移地看着江道行的一举一动,然后,在他将茶杯猛地砸向自己的时候,轻轻巧巧地,躲了开来。
“江婉夏,你给我跪下!”
眼见得自己的茶杯落了空,江道行那原本就对着容承烨满怀恼怒的心思,更加的愤怒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