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诸位精神不佳的大臣和皇兄皇弟们,并非是因为今天早晨没有吃饱饭,儿臣估计,他们连着这几日,根本就没有怎么吃东西才是。”
趁着殿内被呵斥的众臣们正在肚子里思索该如何回答皇上问话的时候,容承烨那懒洋洋的声音,便抢先响了起来。
稍稍转了一下身子环顾四周,容承烨那清朗俊逸的脸庞上,浮起几分嘲讽的味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知子莫若父,容承轩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三皇子素日里是一副怎样的性子。
每天上朝,他要么迟到早退,要么干脆请假不来,最近这段时日,因着容承希和容承景连连出事,他才瞧着有那么几分勤谨上朝的样子,然而,却也是很少开口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地听着、看着。
但是,只要他开口出声,那话语的背后,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父皇,这事儿具体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儿臣还当真是不知道,您若是想要深究,还得去问七皇弟才是。
儿臣只是知道,在初六那天,七皇弟邀请诸位皇兄皇弟和一些大臣们,去永安城外的碧云山庄作为年下的小聚,还费尽心思的给各位宾客提供了在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海鲜羹。
七皇弟此举,原本是一番好意,只是可能因为在这寒冬腊月里,有些皇弟和大臣们,实在是胃里寒凉,所以,那一碗海鲜羹下肚之后,好多人都当场呕吐不止。
那场面……啧啧啧……
儿臣实在是不忍回顾啊!”
一面说着一面摇头,容承烨那清朗俊逸的脸庞上,五官都快要拧到一起。
那样的场面,别说亲自置身于其中又亲眼瞧见,光是在脑海里那么想一想,他都觉得恶心至极,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腹诽着当初提出这一个招数的叶青――
作为誉王府的管家,他怎么能够显得出来这么恶心的招数?!
看来,他今天回府之后,真是要好好的同他谈一谈了。
在脑海里默默地腹诽出声,身在大殿之中的容承烨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等候在宫门之外誉王府马车中的叶青,无端端的,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哦?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为什么朕不知道?”
浓眉微皱之下又带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好笑之意,容承轩乍一听到容承烨这么说,本能地顺着他在脑海里想象着那副画面,确实……有点儿恶心。
然而,却又很惹人发笑,他倒是很想看看,他的这些国之栋梁们,集体在众人面前失礼呕吐,会是一种怎样壮观且好笑的场面。
只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所以,尽管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然而,容承轩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们瞒着父皇您,恐怕是觉得这事儿说出去太丢人吧。”
立刻接口出声,容承烨的脸上带着狐狸般的狡黠笑意,令那些大臣皇子们,不由得周身浮起一阵微微的寒意。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的话,当真是够丢人的。”
点了点头,容承轩觉得自己三皇子的话,说得并没有丝毫的错处。
“启禀皇上,臣觉得,此事十分不妥。”
容承轩的话音才刚刚落地,一个站在列队相对靠后的大臣,便走出了队伍,严肃着一张脸,恭恭敬敬地对着高位之上的容承轩出声说道。
腊月初六那日的碧云山庄之中,并不曾见到这位受邀在列的大臣出现。
“哦?郑爱卿此话何意?”
正准备将此事当成玩笑揭过不提,容承轩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便严肃了脸色,出声儿问道。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有三不妥。
其一不妥,是七皇子未尽皇上您允许,就擅自在城外山庄,举办群臣宴会,有失尊父尊上之嫌。
其二不妥,是七皇子宴请众臣时,居然大费周章,在这海鲜十分难得的寒冬腊月,为众人提供海鲜粥,有劳民伤财之嫌。
其三不妥,是七皇子在宴会之时,遇到众人出现呕吐等异常情况的时候,没有及时上报,反而为了所谓的’脸面’而对皇上您隐瞒,若是这当真是什么疾病流行,岂不是会耽误救治和预防?因此,有罔顾百姓安康之嫌。
此为三不妥之处,还请圣上裁决。”
一本正经的出声,那大臣向来就是个严肃守礼之人,所有的规章制度,他全都一板一眼的执行,丝毫不会做什么让步和通融。
是以他初六那天不曾出现在碧云山庄,七皇子容承俞并不曾感到意外,只是,容承俞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今日上朝之时,忽然在皇上面前列举出了自己的“三不妥”,给自己狠狠地参了一本。
“我说郑侍郎,您也太斤斤计较了。本皇子的邀请帖,是提前下到您郑府去了的,您自己没有参加,也并非是本皇子失礼,又何必现在在父皇面前这样搬弄是非呢?”
面色不佳,七皇子容承俞对着那郑侍郎出声说道。
原本,他就因着初六在碧云山庄发生的事情,攒着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今天好端端的来上朝,却又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郑侍郎参了一本,容承俞的心里,简直恼怒的要冒火,便连带着,说话也不经过大脑的难听了起来。
“七皇弟,你说话用词可是要注意一点儿啊。”
没等容承轩有所反应,容承烨的嗓音便再度响了起来,看向七皇子容承俞的目光中,满是嘲讽的味道。
“郑侍郎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