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我就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摇了摇头,江婉夏想都不想地拒绝了杏儿的提议,莫说云生也算是她在这个陌生时空中的亲人,即便是个过路的陌生人,她也断没有让别人为她自己承担后果的道理。
“可是小姐……”
杏儿蹙眉,仍是不愿江婉夏以身犯险。
“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不管是云生还是我自己,都会平平安安的,不会出任何的事情。”
抬手拉住杏儿的手臂,江婉夏一脸的郑重其事。
送走了满心不安的林大婶,江婉夏并着杏儿一起,回到了三皇子府自己的小院之中。
昨晚被容承烨踹的摇摇欲坠的房门已经被修好,院子里七零八落的花草也已收拾整齐,想来,是今日自己和杏儿离去之后,谁奉了容承烨的命令,悄悄的来自己这里善后,并着寻找那遗失在自己手中的贴身玉佩。
不过,此刻的江婉夏却是没工夫去想,找不到那块贴身玉佩的容承烨,会不会发怒,又会不会变着花样儿的来折腾审问自己。
当务之急,是好好想想,被江道行授意带走的云生,现下究竟被关押在哪里。
江宰相府中自然是不可能,向来行事小心谨慎的江道行,自然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和把柄在自己的宅院之中。
借助官场上的力量将云生关押在牢房之中亦是如此,风险太大而汇报不足,老奸巨猾的江宰相,定然是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若是送去乡野田庄,却又路途略远,如果急需用云生来威胁自己,反倒是不那么方便,所以,这个可能性,也在心中被江婉夏所排除。
被江宰相的人挟持走的云生,此刻定然还在这永安城中。
云生究竟被江道行关押在了哪里……
独自坐在高大的合欢树下,江婉夏蹙眉思索,任身边火红的合欢花朵朵落满青丝而全然不自知。
站在一旁的杏儿,丝毫不敢出声打扰。
她知道,自家小姐虽然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心里,却是盘算着该如何寻找解救云生的方法,一如前些时日,她绞尽脑汁的为她们两个人谋划着逃生之法。
难不成,云生被江道行关押在了青楼?
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细数着永安城中可能会藏匿人的地方,一个念头,便这样直挺挺的闯入了她的头脑之中。
若是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太多,又可以不过多的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于若是哪日事发,还可以很好的脱身洗清自己的嫌疑,想来,没有什么比整日里人进人出、醉生梦死的青楼更合适的了。
毕竟,那样的烟花之地,人与金钱的交易始终在暗中不间断的进行着,青楼之中多几个人,或者少几个人,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更何况,青楼因着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里面,是以人口的贩卖,向来是只谈价格而不问出处,就算是来卖人的人蒙面不语,只要“货物”合适,银子合适,但凡稍微有些势力的青楼,便敢收敢买。
更何况,有了今天在皇宫之中,自己对江宰相的那一番毫不客气的驳斥,向来习惯于对自己高高在上、不可违逆的江道行,定然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依着这身子原主的记忆,江婉夏知道,江道行向来是个心胸狭窄、睚疵必报之人,此番让他将云生挟持了去,即便是自己最后屈从于他的意念之下,也定然不会让自己过得顺心如意。
而比起干干脆脆的将云生杀死,所能带给自己无尽的内疚和悔恨来,将云生卖入青楼做小倌,让自己****瞧着云生受辱,还能时不时再拿云生的性命威胁自己一回,则更加能够折磨自己的内心。
既能****夜夜的折磨自己,又能撇清自己的干系,甚至还能得到一些小的意外之财,坐在浓密的树荫里,江婉夏竟然是想不出,江道行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去做。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杏儿,看到忽然的便站起身来,然后闷声不响地就抬手去打散自己发髻的江婉夏,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惊讶七分不解。
“杏儿,我记得,咱们从江家带来的衣服里面,是有几件男装的吧?”
起身向着屋子里走去,江婉夏把头上本就没有多少的发簪步摇,统统拔了下来,打散的长发如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是啊,新娘出嫁的时候,无论多少,都要从娘家给未来的夫君带几件新衣裳的。”
愣愣的点了点头,跟在江婉夏的杏儿出声答道,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江婉夏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男子的衣服,她们从江家带来的衣箱里面确然有不少,还都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做工,毕竟是宰相府里的女儿嫁入皇子府中为妃,尽管暗地里心怀鬼胎,表面上的功夫,自然是要不遗余力的做足。
只不过,容承烨却是个不给人面子的性子罢了,。
江家差人抬来的累累嫁妆,他压根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就更不用说将那给他准备的男子的衣裳带走。
正好,方便了现在急需男装的江婉夏。
“女扮男装,咱们出门去找云生。”
在心中略想了一下,江婉夏决定,云生的下落在没有彻底肯定之前,就先瞒着杏儿。
如若不然,现在就告诉她自己的猜测,向来疼爱自己的弟弟,指望着他勤奋读书,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的杏儿,定然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