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拜服在地、哭喊着求饶感激,他的脸上,不但有绝望,又多了气恼和阴狠之色。
“想不到,我石安泰养了这么一群见风使舵的废物。”石安泰仰天狂笑,双目充满血丝,痛骂道,“想我石家待你们不薄,却在这个关头全都变成叛徒,我真是看错了人,看错了人啊!!”
石家存活的武者完全不顾家主的痛斥、嘶吼,只顾着慌不择路地逃命。
石安泰再怎么骂、再怎么绝望,他们也不会管的。
这些石家的武者,实则早已在心中把石安泰骂了个千疮百孔。
你这老东西,带着我们来送死,还有脸说?那女人到底是有多么可怕,你这瞎了眼的家伙居然想围杀人家,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想死,那就去死吧,我们可不想陪你。
石家的武者,一部分是石家本身或直系的成员,剩下的都是石家招募来的外来强者。
招募来的人,不比各大宗门自己培养的弟子,对宗门的归属感极强,他们其实就是拿着石家的好处给石家办事而已。
眼下石家山穷水尽,石安泰身陷死地,这些人哪里会管石安泰的死活?墙倒众人推,这伙人听到苏然要放他们一命,全都立马跑路。
就连其中的石家本族人,也都为了小命而离开。反正我们剩下这几个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并不能帮助家主逆转乾坤,还是赶紧逃命,以后凭借一身修为,随便找个地方老老实实混口饭吃吧……
正在石安泰绝望地看着渐渐散去的手下时,一个迟钝的身形,陡然在他的身后闪过。
随后他的后心竟爆发出一股剧烈颤抖的灵力,血肉横飞。
“嘿……”后面的鲁远,阴险一笑。虽然他打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仍然抓住了石安泰最绝望最失神的时机,榨干了经脉气海中残余的所有力量,硬是再度重创石安泰。
石安泰头颅下垂,面如死灰。
“死了?”鲁远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
此刻石家的武者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石安泰和石兴平。鲁远和鲁承只想着把这两人杀死,说不定苏然一高兴,也放他俩走了呢?
鲁远发现石安泰身死,还没来及高兴,就突然感受到一股狂猛的风声。地上半蹲着像死掉的石安泰,却如同回光返照,浑身的肌肉似乎炸裂开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不过一瞬之间,鲁远竟被石安泰死死抱住。
“我草,滚开!”鲁远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山穷水尽的石安泰还剩这么多的力量。眼下他被石安泰的双腿双脚死死缠住,完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抽身离开了。
两个大男人,而且是年纪不小的老男人紧紧抱着,完全贴合在一起,这种场面,实在是古怪至极。
林枫几人远远看着,不由得目瞪口呆。
莫非,石家的家主大人居然还有奇怪的癖好?
…………
“鲁远,你知道我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吗?”石安泰的声音贴着鲁远的耳朵边响起,低沉而阴寒。
鲁远闻言,心脏不禁一颤,他可不会认为石安泰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鲁远,鲁承,你们两个贱狗!”石安泰越想越气,声音嘶哑,“你们两个,好好的广冰宗不待着,瞎插手什么我们石家的事情。今日我载在林枫手里,是我自己气运不足,而你们两个,却是最亮令我我痛恨的!”
也难怪石安泰对鲁远和鲁承恨之入骨,这两个人,反而给石家造成了最大的麻烦。
其实,鲁远也委屈得要死:你当老子想管这件闲事?那边的姑奶奶要我们打架,我们敢反抗吗。
“全都死,全都给我去死吧!”石安泰癫狂地笑着,身体突然像是变成了一个炽热的火炉,灵力疯狂地爆发出来。
鲁远大惊失色:“石安泰,你疯了吗?”
“疯了,哈哈,我没疯,我要死了,你们也一起给我陪葬吧。”石安泰竟然凭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拉着两名武圣一起陪葬,死得也值了。只不过,那边的林枫几人,一定有玄尊高手保护,恐怕是不可能死的。
石安泰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能给石惊天报仇。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而今,他终于做出了最后的一个决定,自爆!能拉几个垫背的是几个,至少,一定要把鲁远和鲁承杀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两个伴!
让你们两兄弟多管闲事,让你们来坑我石家,老子就算自爆,也要抱着你去死!
“石安泰,你冷静点,别激动,我们都未必已经无路可退啊。”鲁远差点要哭出来了,他如何感受不到石安泰气海中的躁动。
石安泰与鲁远本就是同等阶的武者,二人如今都处在最虚弱的状态,如果石安泰自爆,鲁远一定会被炸的连渣都不剩下。
鲁远当然不想和石安泰一起去死。
然而,现在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石安泰也不可能听得进去。
鲁远欲哭无泪,想到这一整天的经历,只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一开始,他还是广冰宗的红人,与鲁承碰巧见到重伤的贺萱。本以为这是一次猫捉老鼠的游戏,没想到,却碰到了苏然。
之后,他俩的命运就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了。
按照苏然的要求,他们要和石家的人打架。他们没有选择,也不敢去反抗。于是乎,最后就引起了石安泰的憎恨,成为石安泰的陪葬者。
“前辈救我!